“呃......是苦？”彩衣尝试着回答。
“看百姓们安居乐业、高高兴兴的生活怎么会是‘苦’呢，甜还差不多！”徐毅开始觉得这个老和尚是在扯淡了。
彩衣笑道：“徐大哥你不信佛，自然不懂这佛家里的‘苦’，佛家中讲的‘苦’并不单纯的指味道或是生活上的艰苦。
所谓执取身心即是苦，生是苦，老是苦，死是苦，愁虑、悲哀、痛苦、忧伤、烦恼是苦，与所讨厌的在一起是苦，与所喜爱的分开、别离是苦，不能实现追求、愿望是苦。
众生皆苦，就像这画中挑夫、渔家、小贩、歌坊酒肆老板忙于生活，苦于金钱。匆匆过客，因为怕错过旅舍是苦。觥筹交错，以酒麻痹身心亦是苦。”
“哈哈，妙极妙极！”老和尚说着将画卷取了下来：“小姑娘不简单啊，与我佛甚是有缘，万物生灵皆有所苦，这位男施主苦于黎民苍生，而你女施主则是苦于情字，因情而行又因情而止，放下执念究竟自在啊！”
“弟子多谢大师点化！”
看老和尚和彩衣二人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讲着什么“苦”，徐毅脑袋都大了，险些睡过去。这老和尚当真是不简单，徐毅动了歪心思想考考这老和尚看他有何话说。
“大师，弟子有一事请教！”徐毅狡猾的笑着。
“施主请将！”
“方才大师说相由心生，那么敢问大师心又是从哪里来呢？”
“这......？”老和尚陷入了沉思。
徐毅敢说对于这样的问题恐怕多数精通佛理的人也不曾研究过，这个问题不亚于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哲理研究。
老和尚捻着佛珠在禅房内来回踱步，任由思绪发散。
嘴里碎碎的念叨起来：“假如有一个东西能把‘心’生出来，这就陷入了二元对立，与佛法的真实义是完全违背的。反之，既然‘相’是由‘心’生出来的，那么‘心’又在哪里呢？”
彩衣也跟着思考起来，她可不觉得徐毅刚才的提问只是一时的兴起，因为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高深了。
“唉......”老和尚长叹一声，陷入了题设的泥沼。
“这个问题其实简单得很！”徐毅双手作揖，笑道。
“徐大哥你可别胡说开罪了大师啊！”彩衣不禁为徐毅捏了把汗。
徐毅笑着安抚道：“这个‘心’在‘相’里面包括着，心的相和佛的相是一样的，都是虚妄不实的。”
“是了是了”老和尚那露出了发现新大陆般的激动：“佛说，佛本无相，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莫非是佛祖显灵降下这施主来指点弟子！”
徐毅哪里懂什么佛理，这些都是他胡诌的。“哈哈，大师言重了，弟子非佛祖派来，只是《金刚经》里面早就说过‘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方才我便是借这个典故来向大师提问，得罪了！”
“哈哈哈，善哉善哉！”老和尚放声大笑起来：“今日莫不是佛光普照，老衲得缘与二位小施主一起研究佛理，一个是深谙佛学，一个是一窍不通，却也都让老衲受益良多啊，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啊！”
“佛曰:前世如若不相欠，今生又怎会相见！看样子是老衲前世欠了二位啊，哈哈”老和尚笑着：“今日你二人与我佛结缘，老衲也送你们些物件儿留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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