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莺儿的姑娘巧笑嫣然,轻扭着身子走向宁致远,马上要靠近时,却柔若无骨般直接倚在了宁致远身上。

宁致远双手扶住她,女子的身体软软的,有一种奢靡的香气,让第一次这样大胆接触女子身体的宁致远有些害羞,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

女子轻笑,拿起酒杯含着一口小酒,湿湿的小嘴更加饱满光泽,作势就要吻上去,喂酒。

在马上就要亲上去的那一刻,宁致远突然有些恶心,一把推开了莺儿,跑了出去。

本来他以为自己对妙音的钟情不过是美色所惑,欲望使然。

却没想到,当莺儿就要吻上他时,他的脑海里闪过的全是妙音在台上那蹙起的娥眉,那绝望的悲哀。

便觉得自己的寻欢是对她的一种背叛。

觉得自己的内心受到了强烈的谴责,深深的愧疚感弥漫。

那一刻,他就知道,

这一世,他都困在了那个叫妙音的女子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了。

……

夜晚的凉风吹在他的身上,把那股子令人销魂的欲望吹散开来,头脑也清醒了些。

他强忍住对妙音的思念,回到家中。

这段时间他总是做梦,梦里有一个叫妙音的女子,她蹙着娥眉在月下起舞,她的铃铛清脆的响着,牵引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的鼓动着。

在梦里他牵起她的手,纤细柔软,像一张网,网住了他的心。

他轻拂她的脸颊,将她蹙起的娥眉抚平。

轻吻她蓄满忧愁的眸子……

……

醒来后他更加想她了,可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那是错的,不可以!

于是,他更加努力的去学习。

他不敢让自己的眼睛闭上,不敢让自己的思想空闲。

因为他的心里有一个叫妙音的女子,无时无刻不在蛊惑着他。

茶饭不思也罢,辗转难眠也罢,

终于,他病了。

害了一种名为相思的病。

病来的如此突然,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父母亲慌了神,他们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好生的教养着,就盼着有一天他能出人头地,授以官职。

可尽管宁致远有满腹才华,一腔热血,上孝父母,下敬师长。却始终也入不了那些世族官员的眼。

没有显贵的身份,就永远没有出头的那天。

这是他不管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的社会现状。

宁父宁母以为是自己给他的压力太大,积劳成疾才导致如今的情形。

却没想到医师的一句“身体无恙,相思成疾。”让宁父宁母震惊不已。

“怎么会害了相思病呢?宁儿,你喜欢谁家的姑娘,你告诉娘亲便是了,就算是砸锅卖铁,娘也替你把她求娶过来。……你这孩子啊,你心里想着谁你告诉娘啊!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怎么舍得让你这么受罪啊!……”宁母坐在致远的床头,一边擦泪,一边关切的抱怨着。

可宁致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心里更加苦涩了。

说什么呢?说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妓女吗?

求娶?

可花魁的赎金不是他们这种平民子弟付的起啊!

宁致远越想越是难过,也更加绝望。

他现在多么希望自己根本没有去过红颜阁,从来没有见过妙音。

可他心里又欢喜她,他渴望梦里与她相遇,渴望梦里那虚幻的温暖。

宁致远闭上了眼睛,任由宁母在她身边哭的死去活来,也绝口不提求娶妙音的事情。

痛苦,留给自己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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