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朱珠殿下请安。“华出尘一定是故意的,当着一屋子婢女的面这样问候她。
遣散了大部分婢女,穆成风还是窝在塌上,裹得严严实实,“不知三位?为何而来。”
“自然是为你而来。“华出尘依旧不改。
小师兄坐在正中间,“今日所来,主要是问候穆小姐。听大哥说,穆小姐有心于赵家,无心华家。特来问从前盟约可还作数。“
“自古成王败寇,水高处流,我既然承父亲遗志,朱家血脉,必当执戈,延续光大。”
“你执意兵戈动乱?”
“若不一比,如何甘心?“
“此话,倒与父亲一致。只是,作为昔日盟友,吾劝你一句,穆候,可不是随你指动的,还望穆小姐三思,至于华家,婚约在一日,华家便不会轻易害您。”
“呵呵,婚约?若是按婚约入华家,我朱家何来后人?我大明何来光大?”
“穆小姐真以为凭你一女子力改朝换代,重归大明朝?”
“简直荒诞。”华出尘很是气氛。
“难不成靠你们?那我早就被绞死在荆州。”
华出尘闻言顿了顿。“荆州一事,是有纰漏。若殿下随我等去苏州,旧人才心安。”
穆成风却不领情,白了他一眼,“你华家如此不诚心,我如何敢在登门。十五年前,是我侥幸活了下来,华明月,可是尸骨无存。”
“华明月?”华出尘看起来有一丝茫然。
华明月,十五年前,刚出生就失踪了。
“华公子,我不知你们华家怎么做的,从十五年前起,我们的盟约就断了。”
小师兄看华出尘在发呆,理了理衣摆。
“宫闱秽乱,即使您当上皇子妃,也不一定是太子妃,即使是太子妃也不一定最后是您的亲生孩子登临大位。看起来京都这条路是近一些,可也凶险万分,再请您三思。“小师兄说完就带着李恒言先出去门口了,李恒言来了一趟,未发一言,不过也就是给穆成风看看,他是哪边的人。
留下华出尘一个,他临走本来还在独思,踌躇片刻,又问出口了,“其实,只要你愿意去苏州,成亲之事可以不算数。我从七岁起,就知道自己有一个未婚妻叫朱珠。”
“我十五岁那年,还让人带我悄悄去京都,我在街市边看见她,然后一路尾随,最后被她家里的人当成无赖打了一顿,躺在客栈里,又被立刻捆回家,回家之后又被爹娘打了一顿。你就真的很厌恶我?”
“不是。”穆成风叹了一口气,看华出尘又那神情的眼神看她准备开口,她立刻堵了,“别叫我朱珠。”
“你,好自为之吧,我在京都还有些事,过些日子真的就先回去了。”
“嗯,一路顺风。”其实他好好说话的,若他不是每次带着浓浓的深情,夸张地喊朱珠,穆成风也没那么讨厌他。
外边三人汇合的时候,小师兄吐槽了一句,“你可别做戏太过,万一她哪天想通了,真的要嫁你,你可怎么办?”
朱珠,与华明月,是同年出生,因着某些原因,二人是恰好也是同月。
一是明珠,一是明月。
但是华明月,从出生不到两个月,就宣布去世了。
可小和尚记得似乎有人说过,朱珠明月,二存一,然不可辨也。
华出尘一脸无所谓,此时脸上毫无笑意和深情。“那我可真得好好欢喜欢喜。”
“可是她,也许是明月姑姑呢?”华家机密,华明月是在京都夭折的,且无尸骨。
虽先前不知为何要送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去京都。但现在猜测。怕是有人想用华明月换朱珠,同月婴儿,若相换,则日月可变。
可不知为何,明月无踪影,只剩下穆成风。
华出尘不知从哪里摸出来扇子,敲了一下他的头,“她不是。”
“何以见得?”
华出尘抬头,天上正无明月,满天星斗,“她身上的驻颜蛊是真的。”
李恒言听到这,默默说了一句,“她的病好像还没彻底医好,若是寻不到古书上的浅血草,只用药毒相克,可能活不了几年了。”
“阿弥陀佛。”小师兄低头呢喃一声,“还没找到师叔吗?”
李恒言,“二师父,也许,半年之前,已经去了大理,杳无音信。”
华出尘还在边走边看天空,“那便算了吧,我剩下几日再打听一下当年的消息,一切如旧,年前归华。”
第二日,秋猎才算正式就开始了。
不管是公子小姐,想骑马的都换好了一身骑马装,在一团秋色里,颜色艳丽的骑马装,看起来朝气蓬勃。
而总有那么一些人,来秋猎并不参与打猎。
一如孟景华,一如穆成风。
在晚间炫耀猎物,一同食肉的宴会上,李恒元与穆成风正好相邻。
可上面的孟贵妃,确实一次都没有看过她们这一角。
主宴一结束,穆成风就开始随婢女走开了。
李恒元总归是没什么事情做,让婢女打量一旁的陆清宁。今日她没有出门,陆清宁自然也不能擅自去找赵孜。
她本以为陆清宁会有些幽怨,没想到玉竹说,“陆小姐一直很认真地在听贵妃娘娘讲话。”
如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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