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些槭树汁,沾在手上发痒罢了。”只她自对这槭树汁比旁人要更敏感一些,起了那一手的疹子,看着,自然骇人了些。
“你们莫不是忘了,若论使毒,我是行家。何况,是进了寿康宫,我自是万分小心的。”她的鼻子一贯尖得很,一般的毒,还逃不过去。
何况,这世间,知晓她通晓药毒之道的人并不多,就算要毒害她,也未必会用多么高明的手段。
“再说了太后还没有那么傻。你们没有见我今天一再激怒她,她也忍着没有发作么?估计,是李雍跟她说了利害关系,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出事,否则,她那么恨我,会忍得住只是拿个女人来恶心我么?”
“是以她是不会毒害我的。相反,她还得保着我。”
胭脂和红豆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那今日这桩事是”
谢鸾因杏眼轻闪,“是皇后娘娘的手笔。”也只有她了,知道她对槭树汁比一般人要来得敏感,也笃定她能猜到她的用意,顺着她的剧本演下去。
“没关系,左右不过是卖我一个人情罢了,总不能让太后真拿只苍蝇来恶心死我了。至于后续的事儿,自然也有皇后娘娘,用不着我们操心。”
胭脂到此时,才算真正安了心。可这眉心也才堪堪舒展开来,却又紧蹙起,“这太后身居高位,年纪又算得长辈,她若又如今日这般临时起意,拿个来膈应夫人你,难道这样闹一场么?”
飞到你喉咙里的苍蝇,虽然不会真害到你的性命,可光是恶心,也能将人恶心死。
“放心吧!今日这桩事闹大了,估摸着这会儿应该已经传到了永成帝的耳朵里,太后只怕也得消停了。”
别人的话,太后未必肯听,可李雍的话,她却不得不听。
而且,她今日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李雍总不能还是当作不知,撂手不管吧?
“说起来,今日,皇后娘娘还真算帮了我一个忙了。”
又过了一会儿,素心带了那太医院的院正来给谢鸾因瞧过,果然没有大碍。
开了一剂清热发散的汤药,又给了一罐儿外用的药膏,便起身告辞了。
谢鸾因封了封红,让胭脂送出去,待得素心临走时却拉着她道,“回去与你们娘娘带句话,就说,我谢谢她。”
本以为,今日事了,李雍应该会见她了,谁知,到得第二日,也没有动静。
不过,谢鸾因也不急了,因而,一夜都睡得很是安稳。
暂且没有等来李雍的动作,倒是秦风今日交班,谢鸾因从早上送进来的饭食中,便拿到了她递进来的消息。
将那张短笺上的信看完,谢鸾因反手便将短笺放在烛火上烧了个干净。
看着火舌将那短笺吞噬,燃成了灰,她的嘴脸忍不住翘起。
用过午膳不久,素心来了,却是说皇后娘娘请忠南王妃去正殿一趟。
这个时候?谢鸾因杏眼轻闪,便是爽快地应了下来,略略收拾齐整之后,便是跟着素心出了偏殿。
殿外的守卫依然,而正殿处,却更是透着一股肃穆,轻瞥了一眼停在凤栖门外的明黄色辇车,她心想果然,神色沉静地迈步进了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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