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中,果然已经等着她了。

牌局设在偏殿之中,自然也是温暖如春的,比起凤栖宫,寿康宫中的摆设更是精致舒适,看来,李雍倒是对他母后一直敬重有加。

偏殿中等着的,除了太后、曹皇后,另外一个,居然也是熟人。

正是从前东宫的闵良娣,当年,李暄南逃时,并未带走她。看这样子,闵家是投靠了李雍和太后,这才在如今得了这样的体面。

说起来,李暄这一辈子也挺可怜的,虽然贵为储君,可是身边的女人却是个个算计他,没有一个对他是真心的。

这天家荣耀想来,又有什么了不得?

扫过闵良娣身上的穿戴,谢鸾因了然于心,抿嘴笑着先行了个礼,“劳几位久等了,实在是进宫时不知道会被留在宫中做客,是以,衣裳首饰都没有备,又怕失礼,是以,耽搁了些时候,还请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千万莫与臣妇计较。”

是熟人也好,大家都知根知底的,一会儿说起话来,也会少了许多顾虑,想来,太后也是一样的心思。

没有想到,谢鸾因一上来就是刺了一句,曹皇后已经见惯不怪,淡定得很,闵良娣却还有些诧异,瞄了一眼谢鸾因,又瞄了一眼太后。

太后当然不可能不气,却不知为何,深吸一口气,忍了下来,淡声道,“如此,倒是皇后做事不周到了,忠南王妃可是贵客,你这六宫之主,若连吃穿用度都打点不好,岂不让人笑话?”

后面的话,带着两分严厉,没有发到谢鸾因身上的怒火,转而泄到了曹皇后的身上。

“臣媳知错。回头便让将作监和司衣监的人来为忠南王妃置办些衣裳首饰。”曹皇后半句辩驳都没有,便是低声应道。

谢鸾因倒也没有帮着曹芊芊辩驳,笑着转了话题,“太后娘娘今日倒是兴致好,居然要打叶子牌?不过也是,这深宫寂寥,若是不自个儿找点儿乐子,那这日子,还真是难过。”

她这浑身是刺,半点儿没有收敛的,太后也懒得理她了,转头叫了宫人将牌桌子摆好了,便分主次各自坐了下来。

谢鸾因却是目光轻闪,太后深居高位久了,尤其是贤妃死后,她在宫中,一人独大,已是越来越不懂得“忍”字何解,何况,对象是谢鸾因。

前日便可看出,谢鸾因随意两句话,她就有些忍不得了,今日却是奇怪,她刻意撩拨,她却都忍了下来。

这背后当然不可能没有原因。

“方才说深宫寂寥,不知忠南王妃平日里,在家中如何打发时间呐?”打着牌,自然便是要闲话家常,闵良娣便是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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