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太婆究竟是谁?单看麦老刀对她毕恭毕敬的态度就知道一定是大有来头。麦老刀并不想探听别人的秘密,这不是他做人的风格,实际上就算他张口询问,老太婆也未必会如实相告。
老太婆抓起酒坛子灌了一大口酒,用几乎成了破布条的衣袖擦了擦嘴,深深叹了口气:“别说你现在的武功,就是当年我鼎盛时候的武功,跟他差的也许是十万八千里。“
看来这个老太婆真的是有一些名动江湖的过去,难道她在此就是为了等着和朱二爷过招?
麦老刀没有问下去,在问下去可能又要打破自己的一个习惯,他不是一个轻易改变自己习惯的人。一日之中,屡破习惯,对他来说,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老太婆继续说道:“朱二爷何止是百兽山的首领,天下之大,只要他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到哪里,而且他去到哪里,几乎都可以在那里称王称霸。现如今江湖上叫得上名的高手豪杰,多数也都是败在他手下的人的徒子徒孙。”
江湖上的高手多的数不胜数,出类拔萃的豪杰更是不计其数,老太婆不痛不痒的三言两语就把这些高手说的跟寻常百姓一样,可见这个朱二爷真的是神一样的存在,麦老刀静静地注视着老太婆的表情,心里在揣摩着老太婆的情绪变化,提起百兽山老太婆似乎恨的咬牙切齿,可是谈到朱二爷,她并没有流露出丝毫恨意,反而好像充满了仰慕之情。
老太婆没有再理会麦老刀,只管自顾自喝起了酒,一大口接着一大口,喉头涌动,咕嘟咕嘟声响,很快,一坛子酒就见底了。
当一大坛子酒全部进入老太婆的肚中,她似乎有了八分醉意,只剩下两分清醒。
麦老刀偷偷打量了自己的酒坛子,不知不觉中,他的酒坛子也已经见光。他不是一个投机取巧的人,老太婆喝一口,他也跟着喝一口。
老太婆摇摇晃晃地看着麦老刀,忽然就问道:”你为何不问问我跟朱二爷究竟是什么关系?”
麦老刀只好规规矩矩回答道:“因为我不是一个爱打听别人秘密的人。”
老太婆又哈哈大笑起来,瞥了麦老刀一眼,轻轻叹了口气:“你这孩子,跟你爹挺像,我老太婆也算没看错人。”说完,老太婆双手向后一阵摸索,从那肮脏不堪的破席上抖抖索索摸出一个大花包袱来,摊在自己的双腿上,慢慢解开,一个虽然显得有些破旧却无比精致的锦袋露了出来,锦袋虽然破旧,仍掩饰不住昔日的光彩,尤其是上面绣着的一龙一凤,细看之下,活灵活现,解开布袋的口绳,老太婆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铜牌。
这个铜牌四方形,上面圆孔上系着一根红丝绳,铜牌被磨的棱角不甚分明,已经分辨不出原来的模样,中间有一道深深的刀痕。
一个如此精致的锦袋,装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铜牌。
老太婆拿着这个铜牌,仿佛珍宝一样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地递给了麦老刀:“这个铜牌交给你,你带在身上,上了百兽山,性命攸关时分一定能起到作用。”?麦老刀却再也忍不住了:“这个铜牌能起到什么作用?”
老太婆似乎有点愠怒:“哼,它能救你的命!也许还能救其他人的命。”
麦老刀诧异地问道:“这小小的铜牌能救命?”
老太婆脸上已有不悦之色:“如果你不爱惜自己的生命,现在就可以还给我。”
麦老刀深吸一口气,赶紧一把抓了过来,缓缓说道:“我何尝不爱惜自己的命。”
老太婆继续说道:“你只要遇到一个右眼下有一颗黑痣、黑痣上长着三根黑毛的人,就把这个铜牌交给他,只要他收到了铜牌,你的要求一般他不会拒绝。”
一个有一道深深刀痕的铜牌,一个右眼下黑痣上长着三根黑毛的人?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系?
就算麦老刀想破脑袋,此时恐怕也想不出有什么关系。
既然他想不明白,只好面对着已有不快的老太婆,硬着头皮问道:“这个人欠你的人情?”
老太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不用问那么多了,我现在想休息了。”
二分清醒此刻已经转化为十分醉意。说完这句话,老太婆又恢复了以往的颓废和衰老,身子一歪,倒在破炕上,酒精的效果立竿见影,老太婆沉沉睡了过去。
麦老刀将已经空空如也的酒坛子放在桌脚,攥紧了手中的铜牌,轻轻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刚要掀帘子,麦老刀停下了脚步,似乎想到了什么,回过头,转身回来,拿起炕角的破毯子,轻轻给老太婆盖上了。
屋外的阳光似乎有些刺眼,麦老刀坐在费依依对面,他那刀锋一样的眼神,在费依依和众人身上打量着,眼睛里却布满了可怕的血丝。
他的酒量并不是太好,可他又不得不陪老太婆喝酒,此刻他已经醉了。
费依依说道:“刚才你们在内屋的对话,我们在外面已经听的真真切切。”?饭店并不大,内屋也并不隔音,麦老刀知道。
既然都听见了也好,免得自己再浪费口舌解释一遍。
无极说道:“那个老婆婆究竟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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