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设在了凉亭中,司马遹看着这个凉亭不禁有些走神,以前瑶瑶没有走的时候总是喜欢坐在这里倚着脸看那边的海棠花……
“殿下?”
司马略的声音唤回走神的司马遹。
“啊,无事,都坐吧。”司马遹率先进了亭子,司马略几人跟着他。
“这里有四张棋盘,我们正巧八个人,不妨两两为对,互相交换着,殿下看呢?”卫庭问道。
“甚好,那就……”司马遹正要安排。
“微臣斗胆请求与殿下博弈一场,微臣早就听说殿下棋艺高绝,一直想要领教一番,不知今日微臣可有这个福分?”贾谧未等司马遹说完便跃跃欲试地抢先开口。
乔仍担心地看向司马遹,生怕司马遹被贾谧惹得不快发了闷气,但是司马遹却面上带笑,痛快地答应了贾谧的请求,想来司马遹也是想要与贾谧一决高下,杀杀贾谧的锐气。
“本殿也听说贾卿在棋艺上造诣颇高,贾卿,请。”司马遹掀袍而坐。
贾谧也顺势坐在司马遹对面,“殿下欲执何子?”
“本殿执黑子便好。”
“正巧,微臣惯执白子。”
“哼,的确是巧。”
两个人说话听着都是君有君威臣守臣道,可实际上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却是剑弩拔张,其余两桌也都时刻关注着司马遹与贾谧这边的情况,尤其是乔仍,眼睛都从未离开。
“我说阿仍,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你再这么看下去,眼睛都要掉下来了。”司马略还是一副懒懒的样子,“到你下子了。”
“哦,好。”乔仍眼睛都没有收回来,随意就下了一子。
“你当真要下在这里?”司马略指着乔仍刚下的棋子问道。
“嗯。”
“那你可就要输喽?”
“无妨。”
“唉,无趣,你这么着急也没用,太子的棋艺高,贾谧的棋艺也不差,依我看啊,难分胜负。”司马略把乔仍的棋子拿起来扔了回去,还不忘说说自己的看法。
“殿下与贾谧的确旗鼓相当,若一定要决个胜负出来,就要看谁的心思更缜密了。”乔仍也总算是收回了目光。
“缜密?阿仍,这一次你可说错了!”司马略压低声量,对乔仍说道。
“您这是何意?”
“究竟是缜密,还是毒辣,阿仍看不出来?”司马略眼神中带着一抹深意。
乔仍没有再回话,却也染上一层忧虑。
“行了,你这也没有下棋的意思了,过去看吧。”司马略知道乔仍一心系在司马遹身上。
“不了,若是去了,只怕殿下会心有记挂,反而不利于殿下。”乔仍摇头。
司马略会意,“你真最是懂他的人了,难怪先帝会从小把你就安排在太子身边,先帝还真是没有看错人。”
“殿下您这真是取笑属下了。”乔仍一直是谦逊的态度。
而这边司马遹和贾谧的战况也是十分激烈,棋局越来越胶着,两人的额头也不知不觉冒出了细细麻麻的汗。
“呵!”贾谧突然发出一声冷笑,“殿下,承让了。”
贾谧一子落下,原本错综复杂的战况变得了然,看上去司马遹败局已定。
“贾卿,此言为时尚早吧。”
司马遹沉着冷静地又落一子。
“殿下,何必垂死挣扎呢,这一局,魏晨赢定了。”贾谧挑衅地说道。
“落子。”
司马遹并未受到影响,声音不急不缓。
“好,那微臣就让殿下输得明明白白!”
贾谧下子狠辣,直击司马遹薄弱之处,司马遹确实再无反击之力,贾谧赢定了,他嘴角得意的笑容彰显着他此刻的好心情。
“妙!果然妙!”司马遹抚掌叫好,可是寒意却铺满眼底,他冷声道:“贾卿果然是成大事的人,该舍即舍,没有丝毫犹豫,对付对手也是处处杀机啊。”
“微臣一向以为,是敌就只是敌,无需手软让步,倘若对敌人也是留着情面的话,吃亏的早晚都是自己,殿下输了,微臣也不怕说,若单论棋艺,微臣比不过殿下,可是殿下输就输在殿下太过犹豫心软,方才殿下本有机会对微臣一网打尽,可殿下偏偏要放过这个机会,微臣可不是殿下,既然有了将对手赶尽杀绝的时机,微臣绝对不会轻易任之流去。”
贾谧像是一个老师一样,用着教训的语气对司马遹说,虽然满口的殿下可是却感觉不到分毫他对司马遹的敬意,反倒是轻蔑之意不言而喻。
“本殿是输了这场棋,但是你还没有来管教本殿的资格。不错,本殿是放走了一个赢的机会,但是本殿没有违背自己的意愿。贾卿是赢得很漂亮,可在本殿看来,贾卿用来赢的手段着实为本殿所耻。”司马遹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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