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慕言的伤已经养好了,他却一直没提离开的事。阿萤偶尔会收到红英送来的公主的信,她知道他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离渊剑。
自那晚之后,琉璃再也没有见过零了,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去利用的价值了。
因为自那晚之后,零摘掉了脸上的面具,他不再伪装成慕言了,有人反抗,却没人杀得了他。
现在权力对他来说可有可无,顶多只是他找回记忆的手段。
世间有一种悲哀,就是你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得到一样你梦寐以求的东西时,你突然发现,这样东西并不是你真正想要的。
“颜卿,”白羽不解地问道,“零不是喜欢琉璃,而琉璃也喜欢零吗?问什么他们在一起不快乐?”
颜卿苦笑道:“事情要是都能按照大家所认为的那样发展就好了。”
“那颜卿你也会像零那样,对过去念念不忘吗?”
颜卿抚上左手手腕上的那条红绳没有说话。
“我完全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可是我一点儿也不想找寻。”白羽望着颜卿,“命运既然让我们选择了遗忘,一定有它的道理。也许那些记忆太过痛苦,或是根本就不重要。”
“忘掉过去,重新开始不是更好吗?”白羽说道。
颜卿无法回答白羽的问题。
有时我们做什么事,去什么地方,会遇到什么人,常常身不由己,只能由命运推着我们向前走。
天气一天天热起来了,天儿也一天天长大了。
阿萤跟着哑婆学会了针线活,给天儿做了好几套漂亮的夏装。如果她将来有孩子,一定会是一个好母亲。
天儿现在已经会说许多词语了,比如:“天儿”、“婆婆”、“树”、“爹爹”、“娘娘”......
当然了,天儿叫阿萤“娘娘”。
阿萤还记得那天下午,天儿午睡醒来,她将她抱在怀里。天儿搂着她的脖子,在她脸上“啵”地亲了一口。然后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阿萤,毫无征兆地叫道:“娘娘......”
“你说什么,天儿?”阿萤抱着天儿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娘娘,娘娘......”天儿撒娇地搂着阿萤的脖子叫道。
阿萤的眼眶湿润了,她体会到了一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幸福,她也有了自己要保护的人。
一开始,天儿叫慕言“爹爹”时,慕言怕阿萤真的认为天儿是他跟别的女人生的,总是有些不自在。可自从天儿叫阿萤“娘娘”后,慕言每每见到天儿,总是会说:“来,天儿,快叫爹爹。”
阿萤总是忍不住在心里鄙视慕言,无奈天儿是真心喜欢慕言,总是伸着手要慕言抱抱。
不知不觉三个月过去了,慕言虽然一直暗中派人寻找离渊剑,却依旧没有什么线索。
同样的,零也在找他们的线索。
零来到海边,他向海里走去。海水触到他忽然怯生生地退去,可是没走几步,海水有猛地扑了上来,打湿了他的衣衫。
如果真如皇室中的秘史所记载的那样,他是水神兽,为何海水没有一直分开,让他一直走下去,走到海的中心,那片未知的领域又存在着怎样的秘密呢?
今天哑婆上山时神色异常,不停地用手比划着。
阿萤连忙拿出纸和笔来让她写下来。
哑婆写道,山脚下有个妇人一连来了好几天,说是要找自己的孩子。根据那妇人的描述,哑婆觉得那妇人要找的孩子可能是天儿。
“不可能的。”阿萤的脸上一凉,“天儿是被丢弃的。如果她的亲生父母真的爱她,就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山下了。”
阿萤望着床上熟睡的天儿,压低了嗓音,她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已经颤抖了。
“如果那个人真是天儿的母亲呢?”慕言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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