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替身的话，我还会忍你这小兔崽子到现在？”
“像你这么烦人的替身，我早给你扔京城去了。”
秦盏长吐了口气，笑逐颜开：“这样啊，那我就去上课了。”
话落抬腿向外走。
李乐微愣，回过神来后连忙按住她的肩，将她拉扯回来：“不再问点别的？”
迎来的答复是一阵沉默。
他咬了咬牙：“算了，你不问我说总行了吧。”
二人面面相觑。
李乐开口道：“遇到狼群那天，我唤秦烨下车你还记得吗？”
秦盏点头：“记得。”
“记得就好。”
他叹了口气，将那日下车后的对话诉来。
秦烨走下马车，凑近观察他的表情，他不愿与秦烨对视，立刻转过头去。
秦烨又是一笑，道：“至于吗，多大点事把你气成这样？”
他依旧气着，未曾看秦烨一眼，也没有回话。
“你不说话我回去了啊？”话落，秦烨果真原路折返。
“停下！”
他咬着牙将秦烨拉到人群之外，又环视了眼四周，因有不少人看着，方才忍住打他的欲望。
他低声道：“暂且不说别的，三娘子可不像你，她以后是要寻驸马的。”
“你今个要她做这种事，是嫌这些年宗室女好嫁了？”
何况三娘子的嫡亲兄长虽位高权重，却地位尴尬。要算起来，她比其他宗室女更愁嫁。
那天下读书人所向莫过于“进士摧第、娶五姓女。”
这两件事并列第一，也基本上是绑定发生的。反正五姓女儿繁多，五姓之间又禁止联姻。随便嫁一个女儿过去，就能收获一比不菲的彩礼钱，世家何乐而不为之呢？
可这么一来，进士和世家互惠互利开心了，宗室也就随之愁了。
这些个公主郡主的，又不是大白菜，随便来个人就能领回去。在名义上来讲，她们拥有最高贵的血统，理应嫁最优秀的郎君。
不能捡世家挑剩下的，那样太失身份。
质量好些的，先不提那人有没有“娶五姓女”的愿望。就算两人看对了眼，也指不定有世家截胡。
这事虽听起来玄幻，但也不是不可能，本朝就放着一个例子。
这么算起来，从虏姓贵族里挑人，似乎是比较保险的。
而他们这次归京的队伍中，就有不少虏姓贵族。
秦烨靠在树上，他显然已经做好了长谈的准备。
秦烨漫不经心的开口：“阿盏喜欢这样，天性如此，那么就该依着性子。”
又看了眼虏姓贵族聚堆的地方：“怎么？他们不接受？不接受要怎么样，还要我妹妹委屈自己了？”
李乐闻言冷笑，话风一转另辟战场：“那你放任三娘子杀生，吃那超度过的肉，这事是怎么想的？”
“咱们对外可是声称三娘子养在观中。这事被发觉，免不了他们又要拿三娘子对你做一番文章。”
秦烨一脸莫明其妙：“还能怎么想？阿盏喜欢啊。”
“你可真是！”他咬牙拂袖：“昏了头！”
秦烨轻笑：“他们再怎么厉害，范阳也不是他们可以插手的地方。”
李乐气笑：“好好好，你是范阳节度使你厉害！”
妈的！吃父亲老本的人哪来的脸说这话！
他睁大眼问道：“那出了范阳呢？她总不可能窝在范阳一辈子？”
不等秦烨回话，他又自答：“不可能。你不便进京，京城那边要有个什么婚丧大事，她一个闲人还是要替你进京。”
“到那时呢？她可没有你这节度使的官职，别人轻碰不得。去了京城，定然被扣上血脉有假的帽子。”
李乐冷笑：“秦王欺君，道玉公主有假，这么多年俸禄，都是秦王用来养了私兵。”
他瞪着秦烨：“这些好听啊？水到渠成！”
秦烨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放轻松些：“你说的这些我也不是没有想过。”
他连忙接道：“那么办法呢？办法是什么？”
秦烨垂眸：“办法啊？自然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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