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旻单手擎着包袱,虽然全身都紧绷着警惕周围与夏玮,却依旧笑得轻松:

“闲逛罢了,不想夏兄这般侠义人物,会在这里出现呢。”

夏玮以刀尖触底地,叹气道:“我那小兄弟被乐公子拐跑,我没了乐子,自然只能来此嘛。”

乐旻面色微沉:“夏兄这话说得,可真是难听。”

夏玮浑不在意地笑了:“难不成你真的要和那个雌儿拜把子吗?或者说,你真觉得那个藏头藏尾的雌儿,是个男人?”

乐旻嗤笑声道:“这天下女子出门,不得不藏头藏尾地做个男人形状,不就是因为有夏兄这种人吗?”

“啊,原来乐公子是个最怜香惜玉的人呀。”夏玮点头称赞,旋即又摇头感慨,“只是不知道,你娘在那矿上的窑子里,可会遇见你这般怜香惜玉的?”

乐旻只从他的嘴里听见“你娘”二词,已从包袱里抽出了机关剑匣,骂了一句:“放肆!”人欺身过去,举手便刺。

虽然乐旻身手不弱,但在夏玮这类高手眼中,着实不够瞧了。

长刀起时,他已经将乐旻逼得节节退开,边打还边道:

“你不过一个妾生的庶孽,亲娘被卖在窑子的杂种,专搞些奇淫巧技的下九流,也敢说我放肆!”

他骂人的时候,声音平稳,语气戏谑,仿佛乐旻的攻势对他没有半分影响,待最后一字出口,已将乐旻逼退到了墙边,和玩笑一样,用刀背死死按在乐旻的脖子上,眼见着乐旻脖颈逐渐青紫,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才和逗鼠的猫儿般笑说:

“就是鸿雁那个老匹夫在我手下,都走不过十招,你算什么?”

乐旻被他限制住了呼吸,连拿稳机关剑匣的力气都没有了,手一送,剑匣落地,嘴唇微动。

夏玮见状笑问:“要求饶吗?”

只是他话音未落,已经觉得不对,慌忙一偏头,却还是慢了些,银针擦着他的脸而过,留下了一道血痕。

但就这个空隙,已经足够乐旻摆脱他的控制了。

乐旻退开十余步,扶着脖子大力咳呼吸,又咳了一口血在地上,半晌才道:“下次,我会记得在针上淬毒的。”

夏玮顿时怒极:“花楼里娘们儿的招数,乐大人用得倒顺。”

“若是花楼的人遇见你这样的,我倒是理解她们为何生意都不做了,”乐旻已经站起身来,很认真地对他道:“夏兄,你定会后悔今天因为话多而没有杀成我的。”

夏玮冷脸看他,再次笑了。

“大人应该庆幸,夏某此次来,不是为了杀你,而是为了王幼堃。”

刀已经入鞘。

“我知道你与王幼堃有些私交,不如做个交易吧。”他说着,饶有兴趣地看着乐旻的脸,“你告诉我王幼堃在哪儿,我就告诉你月娘在哪儿。”

月娘是乐旻母亲的闺名。

乐旻真的变了脸色,拳头握得紧紧的,青筋已经凸起。

“我能找到她,自然能让她离着地狱更近一步,所以乐旻,”夏玮颇兴奋地看着乐旻如困兽的表情,“好友,还是母亲,你总要选一个。”

……

竹意满脸怨念地看着卢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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