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航抬起惨遭蹂躏的面颊,看着来人。
说话的人,原来是李凌府邸老何。老何原来是山西大同人,鞑子南下劫掠,为逃难保命,不得不携妻带子。路上被土匪打劫,要不是遇上李凌同样带着索娜尔南行,恐怕连命都捡不回来了。
在向南走的路上,老何的妻儿得了痢疾不幸丢了性命,或许走投无路,或许为了报答李凌的救命之恩,就跟着李凌回到苏州,做了这大宅子的唯一一个仆人。
或许这就是命吧!老何照顾着索娜尔,见证了李光航和李凌的诞生,一家人都感情深厚,所以老何也知道父子俩要去干什么。
现在老何见李光航受伤,更是急切。
“小少爷,就让我来赶车吧!”
看着老何轻车就熟的拾起了缰绳马鞭,索娜尔和李沁拿来跌打创药,父亲李凌担忧的眼神,李光航心中渐渐感到些许温暖。自己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原以为难以感受到如前世般的情亲,现在,李光航心中,那个残存的张宜奎,逐渐被这个世界的人和物所融化。
无论是苏州街上叫卖的商贾小贩,还是咿呀学语的婴儿,或是定时巡逻行礼的消防队,亦或半夜打更的更夫,还有那美甲天下的苏州园林,太湖水中活蹦乱跳的禽鱼虾蟹,或多或少的,都在李光航的心中刻下一道道痕迹。
这美好,需要守护。
或许李光航自己生来就是为了在这新的生命段中,保护这片美好,守住一方繁华,心怀淳朴,弥救苍生。
李光航慢慢从地上爬起,拍拍衣袖上沾染的泥土,望着脚下的青虫缓缓爬走。目光顺着官道,飘向远方。
“勇儿,走吧。”
“嗯~”
再深深呼吸一口这充满温情的空气,提起手中的宝剑,奔向战场。
……
“勇儿,你会唱歌吗?助助兴!”李凌粗犷的脸上充满欣喜。
“私塾可不教习唱歌吧!”老何再一旁打趣道,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
“孔圣人的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关于这乐还真有学问。”李光航从脑子里翻出了些许关于古人素质教育的资料,不免有些想显摆的意思。
“哦!那勇儿给你爹爹我和老何讲讲,这君子六艺,到底有何深奥之处呢?难道不懂这礼…乐啥啥的,就不是君子了吗?”
李光航其实心里有一个目标,就是将后世的全民素质教育搬到这里来,不论以后是强兵还是富国,接受过教育的人,比没接受教育的人,起的作用可是不可小觑的。
就通过这次对六艺的阐述,顺便明确一下对于进后社会改革的结构顺序。
“这六艺中,……”
一路欢声笑语,时而震惊,时而疑惑,拥有近百年知识积累的李光航,时而变成张宜奎,时而变回李光航自己,不断在一次次发问中,使自己的理论更加系统化,条理化。
李光航不知道的事,这件车上小事,会在不久的将来,被写进历史教科书里,史称李光航思想的发展与成熟阶段,是李光航同志第一次理论阐述国民素质教育的重要性,标志着李光航思想的发展。
“说了这么多,还不如唱首歌呢!我这莽夫倒是半天没听懂多少。”李凌笑呵呵地挠了挠脑袋,打趣道。
“好啊!各位看官想听些什么歌儿呢?”李光航装作一副街头卖艺的小厮般的嗓音,高声说道。
“来首军歌吧!”
“好嘞,各位听好咯!”
李光航清了清嗓子,打开车帘,对着那掠过马车的树木花草,放声歌唱。
记得当初离开家乡
带着青春梦想走进部队
时间它匆匆似流水
转眼我就要退伍把家回
告别亲如兄弟的战友
走出热气腾腾的军营
回头再看看熟悉的营房
历历往事再次涌上心扉
忘不了第一次手握钢枪的陶醉
忘不了第一次紧急集合的狼狈
忘不了第一次探家的滋味
忘不了第一次过年
深夜独自一人想家时流眼泪
流过多少汗哪
但我从不后悔
吃过多……”
嘹亮的歌声,招来只只小鸟,伴着马车,驶向苏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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