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远程指导

明天猫剧团就要去参加居委会的联欢会了，成鑫白天去剧院上班，找各种人讨论《费加罗的婚礼》前期的准备工作，到了下午三点，除了他以外的人都要准备晚上《卡门》的演出。他因为之前的车祸已经不是《卡门》的导演，于是就下班了。他回到家里赶紧打开电脑，上午的时候陈医生给他打了电话，问他下午来疗养院吗？大家还想在大会议室里组织一次彩排。成鑫说有工作不能来，但是他嘱咐陈医生给他拍下来。结果现在时间刚刚好，他可以利用电脑进行远程指导。

大会议室的设备是可以开视频会议的，所以成鑫没有连接任何人的手机，而是直接电话陈医生让他帮助从他的电脑直接连接大会议室的摄像头。视频连接上之后，成鑫发现这次排练只有张芳芳一个大人，陈医生是接了他的电话才来到大会议室，帮他搞完这个也上班去了。但是孩子们并没有玩闹，指挥大家做事的是范晓毅，范思琪狐假虎威地站在他身后。

张芳芳穿着她说的苹果毛衣和棕色的裤子，跟其他孩子一样坐在下面，看起来她和戴璠、范知新混熟了，戴璠一只手拉着范知新，一只手拉着张芳芳，表情很开心。其他孩子也都穿着演出服。范晓毅穿着鸽子老师的衣服，一本正经地站在平时成鑫站的位置，拿着一个小本一个一个说起来他们平时演出常犯的问题。

成鑫听了一阵子，发现范晓毅对大家的表演观察的超仔细，但是提出来的改正意见就比较天马行空。而且他只说别人，不说自己。比如有一段戏是他和爱吃东西的小黄猫演对手戏，饰演小黄猫的范立勇有残疾影响到神经，说话本来就比较慢，他说话要快的多。这里成鑫当然也注意到了，但是角色设计上鸽子比猫说话快似乎顺理成章，于是成鑫就没有特意指出来。现在范晓毅不光指出这个问题，还要求范立勇改正，理由是：“话剧演员的语速应该是每分钟240字”。成鑫有点儿惊讶，其实业内对于舞台剧演员的语速没有硬性规则，每分钟240字是对播音员的要求，这个数字并不是范晓毅空穴来风。

但是范立勇根本不理他，从镜头里成鑫看到，范立勇正在研究大会议室桌子上的花纹。其他孩子也都没有认真听范晓毅说话。范晓毅终于急了，说：“你们能不能给我个面子？把这些都改了好好演？”

“你平时给我们面子了吗？你每天都破坏纪律。”怼他的是说话声音最大的李孟。

成鑫想想，也是，这些孩子们认识范晓毅的年头可比他长得多，以前偷奸耍滑的事范晓毅可没少干。这第一印象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现在范晓毅想指点别人，而其他人不吭声，完全是给范思琪面子。

范晓毅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成鑫趁机试了试麦克风，大家都很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成鑫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他说：“大家，开始排练吧。就当做那天我在音效室里那样，我看得见你们，也听得见你们，我们来从头到尾排练一次吧。”

这个提议一下就通过了，于是成鑫开始远程指导。令他惊奇的是，张芳芳今天演的大树村长又是一个味道，感觉上像是只会纸上谈兵的人第一次上舞台，和其他孩子们稚嫩的演技混合在一起，倒是不那么突兀了。

“演的不错啊。”成鑫用手机发短信给张芳芳。

“过奖，高总指点了我一下，所以人物和情节上就有了大概的轮廓。”不一会儿，下台待机的张芳芳回了短信。

“哦？她是怎么指导的？”

这次等了好久张芳芳才回短信：“你问高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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