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冯璋闻言一惊，他非但不敢相信管禹所言，反还用力低开始磕了个头，口中喊道，“前辈……”
可他未曾将后续的话喊出来，方瑾突然冲了过来。
“噗”地一声，一把长剑直接自他后心扎入，贯穿他身体之余，狠狠地插入地面上的青石之中。
管禹的说法在冯璋看来是嘲讽调笑，但听在方瑾耳中，却绝对不是那么一回事。
方瑾不相信管禹会看着自己死掉，但任由冯璋将自己打得半死这种事情，以方瑾对他为数不多的认知，管禹绝对做的出来。
另一方面，如果不是自己临危不乱，甚至还极其巧合的从林小琛那里得到了两张无息符，此时的自己早就落在冯璋手里任他鱼肉了。对于险些杀掉自己冯璋，弄死他对方瑾来说完全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是以，在管禹说完那番话冯璋开始磕头后，方瑾想也不想，便极其果断的从管禹腰间拔出剑来，狠狠扎进冯璋心脏。
一如方才冯璋对他一般。
“你……”利刃贯体，冯璋只觉得浑身力气飞快的消散开来，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目光同方瑾对上，“如果……”
方瑾深吸了口气，飞快地退了两步回去，“如果什么？”这是他第一次杀人，面上虽然平静，但心里早已掀起了轩然大波。但即便是这种时候，他也不曾放松警惕，依旧是在故事里看到的，被人死前反扑杀掉的角色实在太多了。
果然，看到方瑾退后，遗憾和不甘自冯璋眼中流露出来，此后，一脸悲凉不再，他恶狠狠地看向方瑾，“如果我也有你那样的机遇……”他的目光扫过管禹，继续道，“就凭你也配在我面前活下去？”
“不配吗？”方瑾冷哼，陵江镇里的身处死境的无能为力也好，此前在天问琴境当中感受的绝望也好，连同方才被冯璋用匕首抵住后心时的险死还生一同自他心里浮现出来。
此前一直被他强行压抑在心里的种种负面情绪，此时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你想说什么，因为你是凝元境的修行者，而我只是个锻体都不曾圆满的普通人？”
“傻逼！”方瑾嗤笑出声，不屑道，“就凭你天天在那天音楼门前跪着，你配得上修行者这个称谓？”
即便自知将死，听得方瑾自以为是的说法，冯璋心里的怒火依旧“腾”地升起，愤然道，“我若是有……”
“有你麻痹。”方瑾瞥了他一眼，“你想说你没我的机遇？不，你只是个怕死的怂逼。没灵石没功法谁拉着你不让你去赚了？去雾州杀魔修啊傻逼，拿魔修首级去仙道门派换啊傻逼。不敢是吧？不敢拿命去换，于是拿脸来还，等着别人施舍？就凭你，也配叫修行者？”
“我……”
“我你麻痹。散修很惨，散修没传承没灵石，天生运气不好，所以你活该这个样子？所以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呸！”方瑾啐了一口，“你以为宗门的修行者就果断很轻松？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人给他灵石给他功法？”
冯璋怔了怔，他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仙道求索，本就是荆棘密布，动辄就要生死道消，就算是拥有传承的宗门修士也绝非踏上了坦途。
然而，就在冯璋陷入悔悟的时候，管禹的声音忽然不合时宜地传来。
“哈哈哈，小弟你说的对啊，我们宗门修士就是这么爽啊！啧啧啧，真的很爽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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