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天音楼,方瑾没过多久就到了红鸢楼所在。
不得不说,同样都是酒楼,这两处存在给人的感觉却是天差地别。
前者门外虽也常年聚集着人群,但不拘是跪在地上那些,还是围着边上那些,看向那处酒楼时眼中都多少带着敬畏与憧憬。
红鸢楼则是不同了,来来往往、进进出出地客人们,眼神里边都是毫不遮掩的傲然和不屑。这倒是和方瑾想象当中的青楼场所不太一样了,故事里边会来这些地方的大都是些翩翩公子,气质总是儒雅文弱的。
可他走进了红鸢楼,看到的却大都是些精壮大汉。
至于同管禹会和,则是意外地容易。方瑾只是简单和酒楼小二提了下管禹的名字,那小二便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随后径直把他带到了酒楼深处一间别院离去。
又是别院……这位师兄花起钱来还真是大方啊。
走到小院门前,方瑾不禁感慨了句。别院里布置考究地种着不少墨竹,又有一条蜿蜒小溪流过,每隔一小段距离,则有一尊酒盏在那溪水之上悬浮不定。
溪水两侧,几名白衣女子席地跪坐,有的低头弄琴,有的举着把扇子微微摇动,还有两名女子脸上蒙着纱巾,正在偏偏起舞。
方瑾进来时,管禹正躺在一名女子怀里,那女子间或剥好一粒葡萄,体贴地喂至他嘴边。
你怎么不蒙上眼睛跟她们玩捉迷藏啊?
干脆一边嘴里喊着“美人儿美人儿你在哪里,哎呦美人儿我抱到你了呦美人”一边抱过去抱过来的好吧?
方瑾嘴角不自觉抽了抽,深吸了口气,他才缓缓走到管禹近前。
察觉到少年过来,管禹嘿嘿一笑便坐了起来,“老早就等着你了。”
管禹抬手指了指方瑾,冲身边几名女子道,“嘿嘿,这位可是贵客,把他照顾好了我重重有赏呦!”
下一刻,那几人便银铃般的笑起来,接二连三凑到方瑾身边来,将他围在中间,甚至还有人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方瑾身子一僵,猛地将女子们推开,几步就要窜到管禹身边去。
然而他不过才十二岁而已,哪里挣得开那几名女子合力?挣扎一阵无果之后,方瑾面色一苦,竟直接抱头蹲了下来。
“够了啊师兄,不好玩啊师兄!”
不管那几名女子怎么动作,方瑾就是蹲在地上抱着头,管禹一开始还看的饶有兴趣,后边便渐渐觉得有些无聊,他本也只是想作弄下方瑾,如今目的达到,便嘿嘿笑着挥了挥手,让那些女子退了下去。
方瑾这才长舒了口气,恨恨地瞪了管禹一眼,走到他身前坐下。
“啧啧啧……”管禹看了他一眼,从溪流里取了枚酒盏,一口饮尽,戏谑道,“你这反应有点怂嘛。”
方瑾心里当即升起阵邪火,“我特么才十二岁,师兄你这么玩合适吗!”
管禹耸了耸肩,撇嘴道,“十二三岁跑出来喝花酒的人多了去了嘛。”他又喝了口酒,“你自小就没出过陵江镇,能有什么见识?”
方瑾又瞪他一眼,道,“师兄你让我过来找你就是要跟我说我见识短啊?”
“对啊。”管禹认真地点点头道。
“你……”方瑾眼睛一瞪,一口气险些没顺过来。
管禹又嘿嘿道,“不要那么认真嘛。你方才第一次入定,谁知道要多久功夫才能功行完毕?我一直在边上看着你也没用啊。”
方瑾撇了撇嘴,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又听到管禹突然问道,“过来的时候看到那边跪着的人了?”
被他这么一问,方瑾有些莫名其妙,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便是要让你看一看嘛。”管禹施施然道,“修行者呢,气血圆满,肉身无缺后方能催生出一点真元,此后便要依着各自的根本功法,将这点真元壮大凝实,这个阶段叫做凝元境。凝元之前,不管多么厉害的人,终究是一介凡夫。唯有凝元之后,才能算作修行者。有了真元,我辈便能施展种种秘法。一如……”
管禹忽然打了个响指,指尖便忽然升腾起一点火焰,他又朝那火焰轻轻一吹,下一刻,那火焰便随即冻结起来,成了一枚冰块,管禹再将指尖一搓,冰块复又融开,化作一蓬水汽,朝着溪流中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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