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还忘记一个原因了,她是楼兰卦天师苏隐。”

谢遥之神色未变:“原来蝶主都知道了。”

蝶衣神情一凛,暗暗计算从谢遥之这里带走苏隐的可能性。

像是看出她的想法,谢遥之道:“遥之劝蝶主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蝶主今夜或许可以安然无恙离开这里,但这人,你却是带不走的。”

院间两人对立,姿态悠然,但气氛却乍然生出一股肃杀来。

“那就试试!”蝶衣身躯一闪。

影掠浮光,疾风一动。

蝶衣手指就要搭上苏隐的肩膀,忽然一只手横生,拦住了她。

蝶衣眼角冷意微勾,气势骤然发散,反爪勾住来人衣肩,那人顺势后退。

庭院风呼啸,枝叶沙沙,两道身躯影子斑驳交错。

谢遥之看了一会儿,漫不经心道:“他不是蝶主的对手。”

身后的人一听明悟了然,身躯一翻,加入打斗。

五爪如钩,正要撕扯臂上皮肉,忽然一只手堪堪穿了进来,遮拦住她。

“有种就单打独斗。”蝶衣后退,冷声道。

“蝶主太高看我们了,蝶主看似双十年华,实际年龄却翻了一倍,论练武时间比他们谁都要长得多,怎么看我们二打一都不算欺负了蝶主。”

这句话的重点是,你个老太婆要求和小辈单打独斗,是不是太过无耻了?

老太婆?

蝶衣喉中一腥,恨恨道:“好一个口舌如簧!”

“蝶主谬赞。”谢遥之风轻云淡。

蝶衣双眸犀利,出手如电,而另外两个人速度也更加快了。

一招一式,只见光影缭乱。

数个回合后,蝶衣的身躯猛然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嘭!”身躯撞进假山,砸碎了石块。

蝶衣双眸泛冷,瞧着石桌上的女子,又瞧了瞧谢遥之:“我记住你了。”

谢遥之笑笑:“遥之荣幸至极。”

蝶衣翻身一跃,消失在月色中。

许久后,有人问:“您为何放走她?”

谢遥之道:“这人要是死在我的院子,太晦气了。”

天幕深深,月轮独白。谢遥之望了望月空,轻笑一声,接着步履从容走到树下,望着桌上的苏隐。

身后人问:“要不要用摄魂术将她知道的都套出来?”

谢遥之答:“不必,她现在受命蝶牵引,你这么做恐怕会适得其反。”

“属下鲁莽了。”

“呵。”

“您,不叫醒她?”有人犹豫着问。

谢遥之问:“我为什么要叫醒她?”

说话的人想起自家主子的性子,顿时哑然。

谢遥之看了看苏隐紧闭的双眸,忽然笑了笑:“我记得这双眼睛睁开时可是挺好看的,嗯?将今夜的事散出去,你说千机楼主会不会来?”

“会。可是那一位,也会来。”

谢遥之又笑了:“都来了岂不是更好?”

几人沉默,仔细琢磨自家主子的意思,哪知谢遥之又道:“更深露重,我也乏了,走吧。”

“那苏天师?”

“她想在梦里多溜达几圈就让她溜达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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