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离开,身后,苏隐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他叫的是苏姑娘,不是苏天师。苏隐想起昨日他一换称呼就不动声色的套话,也不知道现在又在打什么注意。

百般思忖五果,她就索性不想了。

可苏隐不知道缘分这东西实在玄奇,她住在后院几日,总能不经意遇见谢遥之。

她路过石桥,他在对面清风一笑。

她大门不迈,他在院子悠然抚琴。

她出门不慎跌脚,他手快接住她,笑道:“苏姑娘,小心。”

而他,会邀她看书喝茶。

……

谢遥之是什么人?苏隐看不透。

至少那日他能不动声色套出话来,就已然证明这个人并非简单角色。可是这个人数日前还分毫不见身影,忽然在套出君夙是千机楼主之后,不时在她面前露面。

这算巧合吗?

苏隐耐不住的时候,开门见山问他:“你这一次又想知道什么?吾大意一次,就不会大意第二次,你不妨开门见山。”

没想到谢遥之只是看着她笑了笑:“遥之说过,遥之只愿意为感兴趣的东西费神。不巧,遥之现在对姑娘有兴趣。”

他轻轻一笑,斯文尔雅。

令苏隐忽然产生几许恍惚,眸光氤氲间,谢遥之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再一个眨眼,谢遥之的脸又清晰映现她眼中。

仿佛刚才的模糊只是因为失神。

苏隐之后就在刻意避着谢遥之,自从谢遥之说出那些话后,苏隐面对谢遥之总有几分不自在。不是因为窘迫,而是因为她涉世不深,实在防不过能说会道的谢遥之。

这期间,君夙和狂刀客还是没什么消息。

宁城依旧是宁城,她出入城道依然对这些路熟悉又陌生。

“哎,也不知道练白桦九天神功练到第几层了。”

苏隐坐在客栈里静静听人天南地北的话江湖。

“九天神功是天下第一功法啊,二十年前的练峰就是因为练成九天神功才让魔教跃为江湖第一大教。”

“只可惜,练此神功者会随着修为的高深而死亡越快。”

“当年练峰就是练就九天神功在武林兴风作浪两年后,爆体而亡。”

“九天神功,哼,邪功就是邪功,我看应该叫九天邪功。”

“据说魔教一直在寻找克制这缺点的方法。”

“管他呢。”

“诶,练白桦正在闭关,我看我们不如集结武林人士趁此时讨伐魔教。”

“我看可行。”

“话又说回来,宁城之巅白衣人和狂刀客一战,江一前辈和顾舟前辈没看见真是可惜了。”

苏隐端盏的手一顿,只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

“就是就是,当时宁前辈和江前辈都还没来宁城。”

只言片语,电光火石间,一道念头闪过脑海,苏隐手中杯盏猛然从手中滑落。

“啪!”杯盏四分五裂。

众人齐齐看过去,片刻后又转过头议论纷纷

苏隐怔怔看着一地的破碎,努力回想刚才一闪即逝的念头,但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她想不起来。

是什么?

是什么让她觉着不安?苏隐忽然跑出客栈。

“哎,姑娘你还没有付钱呢。”店小二在身后叫嚷,可惜远去的人早已经听不见。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步履生风的苏隐游走人群中,紧紧抿唇,她总觉着自己忽略了什么。

苏隐忽然就不走了,她抬起头看着正午太阳。阳光温热明媚,刺得她眼睛生疼,朦胧中她好像又看见一只蝴蝶薄翼金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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