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元丰是疯,但不傻,依武三才转述,金知府等人也是刚刚跟着一只银狐才寻到此处。如今他却扑个空,肯定是衙门口出了细作,要是不趁早揪出来,定会养虎为患。
金知府一生庸碌,但性格极好,不舍得抓捕自己人,范元丰深谙他为人,便连带他一起骂,二人在院中一时越吵越烈。
包拯上前与二人各施一礼,劝范元丰道,“这位老将军,衙门口确实没有细作。”
范元丰见包拯反驳他,当即两眼圆睁,狠狠训斥:“放他娘的狗臭屁,我们大人说话,你个小屁孩插啥嘴。”
金知府闻言,顿时不悦,包拯是他带来的,还替他出头,范元丰骂包拯简直比骂他还过分,立刻嚷道:“你个老匹夫,讲话客气些,这是马老爷子的高徒,还是我大侄子。”
“呵呵,包拯吗?合肥能有多大,我还不认得这小子。你回去问问你师傅,当年我追着他满开封跑的事,他还记不记着。”范元丰乐道。
呃,没想到老师还有这段黑历史,包拯不禁汗颜,而后正色:“两位请听我一言,包拯并非要拉偏架,而是有理有据,可以证明衙门口没出细作。范将军,您不信我,您总信自己的兵吧。”
包拯言罢,即请胖高二位兵汉上前,向范元丰、金知府讲出“屋内所有灯芯全部崭新”这一疑点。
傅兮若闻言,当即推测:“如果狼心会是有计划的撤离,就不会换完灯芯再走。唯一的可能便是,今日白天,狼心会突发意外,不得已全员撤离。可白天时,连金知府都还不知道狼心会的事,狼心会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撤离?难道除了官府,狼心会还在躲避其他势力?”
包拯闻言,不禁揉揉太阳穴,线索一条条断掉,他也有些头痛,从城门口检疫处、县学暗道、回春堂、村西老宅,到狼心会老窝,好像冥冥中有一双手在操控事态的发展,引导他朝这个方向一路查来,并把所有重要的线索抹掉,只留下他想展示给包拯的。
倘若一切真是一个人事先计划好的,那此人的智商真可谓妖孽。
仔细想想,“他”究竟在告诉自己什么?
辽国狼心会秘密潜入宋国研制、投放瘟疫,义士卢友铭暗中破坏,庐州知府捣破狼心会窝点,狼心会帮众纷纷逃窜,起因、经过、结果,这是一个看似非常完整的故事。
那故事外的状况,是否就是“他”算漏之处,譬如包拯因为灯芯而发现的,狼心会撤离时间是白天。
如果包拯没有发现此事,朝廷势必会如范元丰一样,怀疑衙门口出现细作,然后籍此追查下去,直至抓住狼心会为止……
包拯正在沉思,忽被一阵吵闹打断思绪,但听一名乡兵禀报:“几位大人,找到暗道了。”
众人闻言,立刻随乡兵前去查探,原来右耳房有一方小土炕,掀开炕上被褥,可见洞口,直通地底。
范元丰先命七名乡兵查探一番,确认安全后,才与包拯、金知府、傅兮若、展雪、武三才六人顺着洞口下去。
洞底是间偌大的地牢,环境脏乱,由铁栏杆隔成七八块区域,地上铺满染着污血的茅草,铁链与木枷四处散落,却没有刑具,应该是用来收押近几日县里失踪的三十来号人。
包拯进入地牢后,先令左右高举火把,逐一查探地牢中的油灯,牢中油灯不多,只有三四盏,也全是崭新的灯芯,此时基本可以证实狼心会是在白天撤离。
“这狼心会不如改叫老鼠会,挖地洞可是好手呢。”武三才一面搜索地牢,一面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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