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为什么会爱上另一个人?
爱上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吊桥效应,泛指一个人在险境遭遇异性时,会误将恐惧带来的面红心跳当成心动的感觉。
多年后,赵怀在回忆往事时,她说:“当我以为那块石头就要砸到我身上时,下一秒出现在怀中的触感,却不是冰冷与坚硬;而是温暖与柔软,希仁哥替我挡了……”
此时距离圆厅坍塌已经过去六个时辰,包拯用火药替赵怀止血后,暂时稳住她的伤势,然后开始搜寻出路,可惜四周已被落石封死,除非有外人施救,否则绝不可能出逃。
最终,放弃的包拯与虚弱的赵怀依偎在一起,互谈些情话,聊以慰藉,静待死亡的呼唤。
“希仁哥,你能给我做首情诗吗?”赵怀轻声道,小脸乖巧的枕在包拯胸口,聆听他的心跳。
“呃……”包拯一时语塞。
若说包拯对赵怀无感,那是假的。初见赵怀时,包拯只因没看出她女扮男装,便误以为自己弯掉。
正是如此,包拯才不好像以前一样,毫无心理负担的抄诗,别人的词再好,也无法表达自己的情感。
可是,假如直接回绝赵怀,似乎也太过残忍,两人不知还能再撑几时,罢了,就当是个美好的谎言吧。
包拯想至此,饱含深情,轻轻吟诵:“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纤云弄巧……”包拯吟一句,赵怀就跟他呢喃一遍,仿佛牙牙学语的小儿。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胜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佳期如梦……”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朝暮暮。”跟读至此,赵怀终于忍不住落泪。
包拯此时几近赤膊,赵怀在他怀中流泪,泪珠子滴在身上,他自然可以察觉,当即关心:“你哭了?”
“希仁哥,小怀是喜极而泣,今日你我身消此处,已胜却人间无数,抵过朝朝暮暮。”赵怀抽泣道。
包拯闻言,低头欲吻赵怀,赵怀亦心有灵犀,仰起小脸凑上去,二人再度相吻。
时间在温存中点滴消逝,不知过了几久,包拯忽觉胸口一紧,顺手推开赵怀,再觉喉咙一甜,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正喷在赵怀脸上。
“血?希仁哥,你?”赵怀感受到面部温热腥甜的液体,不禁焦急询问。
“咳咳,没事的。”包拯擦擦嘴角的血迹,硬撑道。
赵怀外伤虽重,但内伤无碍,多为跑动过程中造成的擦伤、划伤;包拯则恰恰相反,外伤虽然不多,但在替赵怀挡石头时,受了严重的内伤,此刻忽然发作,恐怕命不久矣。
“希仁哥,你是不是要离开了,我能求你一件事情吗?”赵怀思索片刻,忽然讲道,声音似乎有些凄冷。
“你说。”包拯虚弱应道。
“你杀了我吧,我不能忍受你死在我前面,也不要一个人在黑暗里等死,求求你,你先杀了我……”赵怀苦苦哀求道。
包拯闻言一愣,确实,没有什么比丢下一个女孩在黑暗中等死更为残忍,而且根据赵怀状况,她最后极可能活生生饿死。
想至此,包拯轻轻搂住赵怀,温柔道:“小怀,我们一起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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