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振聋发聩的女高音乍然响起,堪比余音绕梁,楼抖三抖……

梁潇果断地端起餐盘,起身准备挪向旁边的空桌。右脚刚跨出一步,她的衣袖就被大力的钳住了。梁潇一脸黑线地看着自己被揉成酸菜干一样的外套,顺着作恶的膀蹄追寻“巨恶”,却发现此“元凶”发动了楚楚可怜技能,眼角的泪珠若隐若现——那种凝望着情郎离去欲语还休的闺怨气质在她身边十米以内的大气中浮动,以致周遭吃瓜群众向她们投来一道道绝不是看正常人的眼神。

身上粘着的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简直像一把把刀捅在她脆弱的尊严上,梁潇只好向萌萌无奈承认自己的高洁品性——“我就是个天生的刀子嘴豆腐心,我也拿自己没办法啊~”,一边做着心理建设,一边安之若素地蹲回到原来的座位。

“潇潇,你刚才是在说谎吧~”明显沉迷于演艺事业的萌萌维持着怨妇附体,那种生动传达着‘我不要我不听我不信我不信这是真的!’的神演技,简直分分钟问鼎金马影后。

“‘格格!!!’求您擦擦眼泪吧!”梁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抓狂地乞求,声音哀恸犹如泣血,“奴才给您跪下了!”

这也不能怪梁潇小题大做,实在是萌萌眼里的豆大水珠完全违背了牛顿定律,就是死活掉不下来。作为一个每次出门走十米远,都得倒回来再三确认有没有锁门的重度患者,这种行为简直是逼死强迫症!

眼见着梁潇快抑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而且这种没有对手飙戏的人生略有些寂寞如雪,萌萌识时务地停止作怪,换上一本正经脸:“所以,你是说你已经选好下家了,对吧?”

梁潇垂头丧气地点头,开始向她解释自己的“选社”经过……

一小时前——

梁潇羡慕地看着不远处顶着花花绿绿的脑袋、穿着制作精美的奇装异服、画着精致的妆容的cos社巡回宣传组,恨不得一不做二不休,唰唰填上申请书。然而,考虑到自己身无长物的现实,只好咬牙失落地离开,准备化悲愤为食欲,把餐厅吃穷!

不得不说,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尽管由于她对学习怀有诚挚的热爱,每天“素面朝天上学去”,但是这样反而能使懂得欣赏的人,更容易透过现象看本质。这一路上她是披荆斩棘,呵退了众多企图引诱她走上“歧途”的拦路虎。

梁潇抱着一摞被热情的师兄们硬塞进怀里个各式宣传页,耳边还依稀回荡着前一位热情地对她念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的文艺青年·文学社·学长的卖力招揽。她刻意地低下头,装作认真地来回翻着手上的材料,对不时传来的吆喝声听而不闻。

当她即将通关完成时,陌生的呼喊突兀地自不远处传来,“潇潇,潇潇……”

梁潇倒是没有自作多情地回头,盖因为“多情总被无情恼”;中国的语言博大精深,名字里发出“xiao”这个音的不要太多;作为一个有故事的女人,曾经历过亲身“无数次地转身回应,只是无数次一厢情愿”的囧事儿——那种深入骨髓的尬,让她只能装作在此方向的不远处,确有熟人在呼唤她,然后从容地朝着并不认识的人慢慢走去……

梁潇心想,反正他肯定不是在叫我,一会儿他得到想要的回应后喊声就会自然而然地停止了。在她继续走动时,一连串儿更加急促的“美女,美女……”的呼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听音色应该属于同一个人。

梁潇内心换算了一下,好像自己完全符合话中的两个条件;转头朝向发声处,确定了自己这回总算没有想太多:那倒冲击力等同“99式坦克”,拼命挤向她的身影,略熟……

有重装武器在前开路,梁·陆战兵·潇轻而易举地穿过人潮,来到了组织据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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