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贤他们要私下查访的就是京中一家有了年头的典当行。
他没想到,在出其不意缴获了典当行的账册之后,他在行中接待贵客的厢房里看见了娇娘。他们的动作还算隐蔽,没有大张旗鼓地惊动外人,典当行中有客人来访,手底下办事的小厮并不清楚里面发生的事,还是照常将贵客迎进了厢房。李若贤心道,此乃天助我也,便把手上的事情交给同来的大人,反正他只是个协助的,他该做的也做完了,他又不想跟人抢这个功劳,接下来的事情还是交给皇帝的心腹就好。
李若贤没有贸然进去娇娘所在的厢房,他拉住门口看门的小厮,叫他进去向里面的人传一句话,顺便为他通报。小厮听了他的话顿时吓得腿软,他一把拎着小厮把他推进去,那可怜孩子只能哆哆嗦嗦地跟房内的客人打了招呼,并跟接待的小管事说了门口那人的话。管事大惊失色,向娇娘赔礼后就大步迈出了房门。
李若贤躲在一边看着他走了,这才整理仪容踏进了厢房内。
“请恕在下打扰,姑娘还是先随我离开这里比较好。”
娇娘并不知道店内发生了什么,她看着冒昧走进来的人,眉头一皱,“是你?”
看起来,他对那天晚上的酒鬼还有点印象。
李若贤神色有些惊喜,“娇娘还记得在下吗?在下李若贤,这家典当行出了些问题,很快就有朝廷的官兵来接管,眼下姑娘还是先随我出去,免得被牵涉到其中,虽然没什么大碍,那群人多少还是要盘问盘问的。”
娇娘一愣,她只是如常来典当行问些东西,今日的小管事说当家的有些事处理下就来,没想到这是要被官府抄了?她倒也不含糊,知道等官兵上门又要好一顿纠缠,当下就起身向李若贤行过一礼:“那就有劳公子带路了。”
有李若贤带着,拦在门口的差役自然不会挡着他们的去处。李若贤有心与娇娘攀谈一二,便提议道:“不知道跟你此番出门可有什么事?这家典当行是没法去了,或许在下可以为你提供一些别的去处?”
娇娘本身并不是出来典当东西的,风月馆的待遇还用不着让她变卖些什么。李若贤刚刚给她剩下了许多麻烦,此时转头走人显得有些不合适,况且一道陪她前来的婢子说了,这是平日里经常给她的表演捧场的官人,拂了人家的面子也不好,便答应了下来。
“就请公子带我去一处珠宝阁瞧瞧吧。”
李若贤欢欢喜喜地答应下来,然后带着娇娘和她的婢女去了彩华阁。
女人家挑饰品总是不嫌多的,更何况是娇娘这种时常需要上台表演的女子,多备一些钗环也是常事。李若贤陪坐在她身边,看她挑了一些首饰,偶尔发表一两句看法,整个过程贴心无比。娇娘对他的印象也还不错,到底不是上次喝醉酒冒冒失失撞到人的模样了。
“上次的事还请姑娘见谅,在下和朋友喝得多了,无意冒犯姑娘还请恕罪。”他那一日撞到人之后已经道过谦了,现在却又郑重地拿出来说一遍,娇娘身边的婢子偷偷地笑了起来。
“无妨。那天公子已经道过谦了,说起来公子并未伤到我,不值当赔这么多礼。”李若贤将她试过后看起来还算不错的首饰全部打包买下了,说是要给她赔礼道歉,这倒搞得娇娘有点哭笑不得。她又不是金子做的,碰一下也没伤到,哪儿用得着这么些赔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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