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尼姑看了看送命的同门，悲愤地盯着顾衾宁，好在此人没傻到再搭上一条命的地步，看了几眼就迅速离去。
客栈里清静了，顾衾宁的周围只剩下容珩一个人，房里的萧明书已经不知所踪，兴许是自知面子上挂不住，不辞而别了吧。
这样最好。
顾衾宁和容珩继续赶路。
如果绝情门要找玄冥教报仇，应当不会自不量力杀去青冥涧。这些余孽如今在盛州频繁出没，顾衾宁猜测她们会先拿盛州分舵开刀。
所以盛州这个地方她有必要去一趟。
她和容珩一人一马，飞驰在山林间。
“你为什么会留意玄冥教？”顾衾宁边赶路边问。
“因为一个人。”
容珩的只言片语让顾衾宁越发好奇：“人？”她又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被容珩识破了身份，试探着追问，“玄冥教的人？”
容珩默然摇了摇头。
顾衾宁发现他们离盛州越近，容珩的话也越来越少，整个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与他说的人有关。
容珩揣着那么重的心事，马却骑得越来越快。
看样子他在着急。
夜里，他们露宿在山下小溪边。顾衾宁倚着一株桃树席地而坐，看着容珩，而容珩却望着水中月一言不发。
从前她抱怨他脸皮厚，如今他话少让她反而不习惯，好奇心也越来越重。
夜风拂过，摇下几朵桃花。
顾衾宁伸手托住一朵，掌心淡粉的桃花比海棠还要娇柔，让她突然猜到了什么，便也按捺不住好奇，缓缓问道：“你说的那个人……是个女子？”
容珩回头看了她一眼，却没给她答案。
顾衾宁沉下眸子，她也觉得很奇怪，好好的为什么要关心他的事？
认识归认识，同行归同行，正邪有别，深交未必是好事。
他不答，那就算了吧。
“你会跳舞吗？”他忽然问道。
顾衾宁一愣，抬眼看向容珩，被他这一问问得莫名其妙。
他背对着她，没看她，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跳上一曲，我就告诉你。”
“没兴趣知道。”顾衾宁随口应声，瞥了容珩一眼，靠着树干闭上眼打盹。
忽然，她耳畔传来悠扬的笛声，如溪水般清澈，驱散倦意。
顾衾宁不由自主地睁开眼，静静欣赏他在月下吹笛的样子。
夜月，笛声。
清风，落英。
好像是少了点什么……
顾衾宁沉眼想了想，从前努力学跳舞是为了给师尊看，如今师尊不在了，那就用来取悦自己，跳与不跳全凭自己想不想，无关给不给谁看。
那就，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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