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觉得自己不靠谱,没想到牛头更夸张。

阴气暂时还压制的住,可也不能坚持半日,尤其是在茫茫白骨之中,找到那位神君的遗骸,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我叹了口气,托着腮坐在白骨之上,把之前所学仔细想了一遍,还是毫无头绪。

不然,化了原形,一口吞了这些白骨,等出去再吐出来?

可惜此处根本施展不开身形,更别提吞了白骨再出去,简直天方夜谭。

“唉……”我再叹一口气,躺在白骨之上滚来滚去,一点都不舒服,膈的人生疼。

身下不知是谁的腿骨,戳的我又翻了个身,一不留神跌下了白骨山,原来罪仙井还真的是水井。

我挣扎着从最底处爬起,连连吐了几口带着苦味的井水,望着堆积成山的白骨,试探着朝上爬了几步。

不对!

那位神君是几千年前入的罪仙井,白骨自然是在靠下的位置。

我一骨碌滑下来,蹲在水中暗暗思索着可行之法。

神君是花,入井时仅有一副白骨,用修为唤他定然行不通,滴血的话,我与他并无亲缘。

倒是听过明珠暗垂,只不过,我与他并不认识,即便是前生,也没有情意绵绵。

小腿蹲的开始发麻,我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试试明珠暗垂的法子,死马当活医,万一,那位神君真的对晏清有情呢。

我暗搓搓的坏笑了一声,其实,以自身功德替晏清偿还罪孽,也许两人的关系并不简单。加上一个清心寡欲,一个懵懂无畏,倒是有些像我与晏白。

想起晏白,我头脑有些懵。

移魂术的后劲还挺足,到如今我的记忆都是残缺不全,只能暂时忆起许致远就是晏白的转世。

至于晏白为什么会从天界进入轮回,我又是为什么而来,每每一想到这些,脑子就如同被人打了几拳,昏昏沉沉。

算了,先不想这些。

我凝神静气,盘腿坐在水中,低低吟唱起鲛人歌,这支明珠曲调婉转多情,唱词更是缠绵悱恻,而暗垂则一改前段的蜜里调油,唱的是哀怨凄楚,凄凄惨惨戚戚。

此术需要吟唱者以真情应曲,唱尽悲欢离合,方能唤出连情之物。

明珠好唱,暗垂难吟。

我想着自己与许致远即将生死离别,心情果真低沉下来,可要悲切,却始终无法再投入。

毕竟,目前我的记忆中,只有与许致远的甜蜜,便是他还阳,我也不曾悲痛欲绝。只要我活着,就能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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