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阵杂乱的脚步,有人道:“吵什么…”开了门,华采衣指了指地上的燕泽:“人快死了,是你们搞出的人命,不关我事。”老汉瞠目结舌地看着她,没等说话,她急急地推开他就要逃跑。
老汉一把揪住她:“说什么胡话,什么死人,把话说清楚些!”
“你没长眼吗,他快死了!”她叫道,面色发白,又一哆嗦,“这可是你们搞出的人命,快快让我走…”
定神一看。老汉吓了一下,抓住她道:“胡说八道,我可没动他,再说人好好的怎么会死?”
“可是好像没呼吸了…”她紧张道,“快快走开,都是你们害的,到时官府来了人可不关我的事。”
老汉心下一慌。本分了这些年,最多也就教训下毛贼,哪会弄出人命…这麻烦他可不接。他抹了把汗,不理华采衣的话,赶紧喊来了几个人连拖带拽地把他们领出去了。
等人走远,她拍了拍身上的灰,蹲下身一使力将燕泽背上了身,差些腿软,想不到这孩子看着小,沉倒是挺沉。
沿着石路走去,已经快看到街口了。燕泽趴在她的肩头,软软地歪着头,偶有热息吐出,又听他喃喃:“…难受,好难受…”
“知道了知道了。”她加快脚步。
街道人数稀少,少有的几家商铺作坊紧挨着,城郭风气远不如长安。
走了许久寻到一处破庙,终是松了口气。
破庙布满灰尘,木窗破旧,断了一半的窗棂随风摇晃,唯有一张旧榻摆在角落,铺着一条薄被。
身无分文,没有粮食,这儿离长安还有些距离,身边还拖着个麻烦…天,这事怎么就成这样了。
随地找了几根树枝,明火照着周围,她取了些暖凝视着眼前的火光,不由有些愁。要出去找些吃的吗,摆出长安知府大人的身份够吗…罢了,说不准被误会成骗子。
可这么下去也不行。
燕泽翻了个身,火光映着脸庞,嘴唇动了动,良久喃喃出声:“…儿臣,儿臣……”
他在说梦话吗…她凑过头去。
“儿臣…儿臣知错了…”
说什么胡话呢。
咕噜。自己的肚子也叫了,她摸了摸,真是饿了,这么下去恐怕就是两条命了。
可是要怎么找吃的…难不成要她干回老本行?
她瞥了燕泽一眼,径直起身往外走去。
半柱香的时间,燕泽醒了。身上感受到火的照映,暖暖的很舒服,虽睡了一觉,但身子仍不舒爽,头沉沉的,又晕又虚。
他缓缓环视一圈,没找到人影。当下心一沉,死撑着身子坐起:“喂…”
无人回话。甚至不知她是何时离去的。
难不成又撇下他走了!
燕泽气得头发晕,将薄被揉成一团甩到一旁,走到门口,风冷气寒的,街上也没有几个人。
真是恨透了那个人了。
握着的拳砸向门,却老远看到一抹身影,立马收回了手,怒道:“你去了哪儿!”
华采衣拿着一根细长树枝,上头吊着两尾黑鱼,正朝他疾步走来。
“偷鱼去了。”她道,顺手将树枝扔在一旁。
他的面色仍有些难看,坐回榻上,眼看着她将鱼按在一起,用削尖了的木屑剔除鱼鳞,又顺手将内脏一并挖出,最后串在一起放在了火堆上,动作熟练又迅速。
燕泽吞了吞口水,好奇怪…
这个人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堂堂知府…难道以前是个卖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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