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的古镇,迎来了一波旅游热潮,山、湖、古镇,游人熙攘,热闹又透着些安静。

和尚来的奇怪,走的突然,短短几天,不止是改变了张九九与童蒙的整个三观,说来奇怪,张九九竟莫名的有些想念起这个奇怪的和尚了。

闲来无事,张九九研习起了育女心经,每天给阿庆变着法的换发型,手法总算有些长进。

童蒙一门心思找寻胡家的线索,可完全没有头绪,就一头钻到网络,学了一肚子的神魔鬼怪的东西,可基本都是些坊间杂谈,全当作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古镇上偶尔也曾有妖出入,但张九九已经能够处之淡然了,看到妖,也权当是看了一场“奔跑吧,妖怪”的过场表演,乐得当个吃瓜群众。

这天,一场雨不期而至,夏末的天气突然多了些秋天的味道,空气中带着凉意。

午后雨停,街道上游人渐多,大概都非常享受这段酷夏中难得的好时光。

阿庆从刘婶那里回来后,又被张九九拉着整理发型,一大一小两人坐在酒馆的门前,阿庆吃着干果,张九九拧着眉毛,苦思冥想着新的法式。

“哎,阿庆,爸爸给你扎小脏辫儿好不好?”张九九近来对自己的手艺自信心爆棚。

“啊?不要脏的!”阿庆放下山楂果,对张九九噘着嘴表示反对。

“不脏不脏,就是这么个叫法,有很多很多小辫儿,扎完你就知道了,一定很好看,好不好?”张九九小心哄着,其实自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挑战一下高难度。

“哦,好吧,不过爸爸,你别又扎到一半再换了啊!”阿庆不情不愿的应道。

显然,张九九一定有过很多失败的案例,都给阿庆留下心理阴影了。

事实证明,张九九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扎第一个辫子的时候,他就放弃了,偷偷给改成了中式的小辫儿,好在阿庆并不知情,不一会就扎好了十多条。

“咱家阿庆还是适合这种辫子!”张九九自个儿赞道。

阿庆像是没有听到,她知道这已经是张九九的惯例了,每当给阿庆梳新发型,他总会自夸个不停,反正到了刘婶那儿,免不了还要被整改。

阿庆也只得由着他,自己则专心对付小挎包里的零食,只有在张九九喋喋不休的时候,才附和两句,满足一下他不知哪里来的成就感。

“嗯,不错,来,看看!”张九九拿出准备好的镜子,递到阿庆的面前,自己倒是先乐了起来。

阿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上像是长了小草,毛毛草草的,撇着嘴,抬脚就要走,想要赶紧找到刘婶,或许还有的救。

“哇,姐姐的样子真怪!”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张九九的得瑟被无情嘲讽,抬头看去,见一对年轻夫妻站在酒馆门前,女人怀里还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男孩,这声音正是小男孩的。

看装束举止,这一家三口显然也是游人,想必是家庭旅行,夫妻俩人游兴正浓,满脸洋溢着幸福,女人听到怀里孩子的话,稍显尴尬。

“小宝,别乱说,快跟姐姐说对不起!”女人虚打了孩子一下,冲张九九歉意的一笑。

张九九见此也没当回事,同样对女人微微一笑,当做回应,只顾打量着阿庆,反正他自己对阿庆的小发型是挺满意的。

阿庆已经跑出了门,此时却站住了脚步,看了门外一家三口一眼,眼神一定,随即转头对张九九道:“爸爸,不如请叔叔、阿姨进来歇歇吧?”

张九九一愣,心中奇怪阿庆什么时候学会了人类式的客套,这似乎是她首次对自己、童蒙以及刘婶之外的人有主动示意。

按下心中所想,顺着阿庆的意思,招呼着一家三口进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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