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波碍命的事,来的快,散的也快。在看第二天,佟婴又是一脸伤神坐在花厅里,夏水一旁伺候着。

好啊好啊,管她怎么说,总算不在自个屋里胡闹腾了。

楼里的姑娘们实在害怕招惹她闹了不痛快,一个个都不往她跟前靠,只有妁澌与她坐在一起,观看着台上涵九展练技艺。

何青萝跟旁边磕着瓜子,瞧这两女儿心里不免得有些担心,可又说不出担心的到底是个什么?

可能是她想多了吧?自打从寿宴回来看妁澌就哪哪都不对劲?可偏偏妁澌就跟那往吧常一样,冷艳的很,安静的很,半分动静都没有,静下心来养伤。

猜不透,猜不透。

那边妁澌坐的直溜溜的,早就察觉何青萝飘过来的目光,心里又凉了几分。

之前忍的委屈,心口上结的生死结无一不在此刻嘲笑她的专情,而何青萝就像是一抔明水,将这份失意耻辱冲洗的明明白白,愈发扎人眼。

有些事,以前她不屑做,但不代表她妁澌就做不好。

这世间待她不仁,她又何必假怀慈悲。

她与黑允钧没有缘分,那以后也不在强求,这悠悠十载,是她任性胡闹,也是她异想天开,以后,桥路各不相交,只剩这主仆情分和杀仇的怨恨。

“姐姐,你看还是这年轻的女儿讨人的喜欢,像我这般残花败柳,以后怕是连生活都过不下去了。”

是佟婴在说话,妁澌回过神,手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脸上却比刚才还要平静。

这女子她接触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旁人看不清的假面早已叫她扒了个半边。

怎么说呢?就不是个善茬子。

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玩意儿,装起人来倒是比她这样的抹不下脸的强上不少。

“姐姐你看这涵九妹妹,聪明可人的,琵琶又像注了神根似的,现在楼里的恩客多都是来寻她的了。”

佟婴明显没有要结束的意思,嘴里头气音儿断断续续的往出跑,不愧是唱曲儿的嗓子,叫人直听了心里头都难受巴拉的。

妁澌转头看向台上涵九,随意跟着喝了两句夸赞的话。

她倒是也没说错,涵九这小丫头的确有灵气的很。

出落的标致,技艺那也是顶一顶二的,放眼整大夙同龄人里也难找出第二个。

就在此时,台上一曲作了罢,叫好声一时不决。邹璃上了台,换下涵九下去休息,让她为晚上的大场做准备。

佟婴本就是假意的夸赞,谁知还得妁澌的赞同,更加气结。

自打她出了事之后,名气就大受折损,来寻的恩客就不多了,划了脸之后……就连那摊占便宜的老爷都没在来过。

羡慕啊,着实是羡慕这美莹莹的姑娘,哪像她,自打臭了名声就没人搭理了,现在好似连红萝都不多理她了。

她佟婴是哪个?就算落了平阳也没谁欺负的了。

羡慕、羡慕积攒到一定的程度就成了恨,而被她佟婴盯上的人,多半都落不得个好下场。

她自有她的手段,心中三两已经想好了作践人的办法,抬手招过夏水,跟妁澌报了声歉就回房间去了,也不知嘱咐了什么。

楼内琴声激荡,不似邹璃旁日的风格,大抵是楼内过于冷清,她这才用琴声带动气氛。

拨弦似刀如剑,声声入耳都是江湖义气的味道。

妁澌拿着杯盏的手一掷,眼尾的戾气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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