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老管家言辞狠厉了些,几个年幼的丫鬟被吓得小脸煞白,委屈地几近掉下泪水。
凌无衣侧首看向凌无极,轻声道:“她们尚且年幼,弟子以为,轻罚便可。”
凌无极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她继续听下去。
那老管家说到最后,突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你们几个呦,真教人不省心。我问你们,可知道以后该怎么做?”
为首的丫鬟忙回道:“奴婢们知错了,往后绝不会再乱嚼舌根,否则……否则…就赐我们拔舌之刑。”
老管家嗤笑一声,说道:“说出去的话好比泼出去的水,拔了舌头有什么用?往后你们只要记住,关于世子的一切,都给我闭紧嘴巴!”
话锋一转,语气极重,几个丫鬟被惊吓得连忙点头称是。见几人已经知错,唯唯诺诺地向他保证,老管家这才满意,挥袖走人。
凌无极方才轻声回道:“这老管家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你瞧他说话吓人,其实也就是嘴上说说,吓唬她们罢了。”
凌无衣微一点头,不作声。
二人相携去了前殿,叶荆命人摆好了满桌山珍海味,葡萄美酒夜光杯,玉盘珍羞直万钱。
老管家恰走了进来,笑眯眯道:“平日王爷起居用饭都是一切从简,今儿个世子回来,王爷高兴,可是让膳房的厨子们好生忙活了一番。”
叶荆笑道:“难得我儿来凤凰台,自然要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凌无极不雅地翻个白眼,带着凌无衣落座。
叶荆朝老管家摆手道:“老花啊,这里就不用你伺候了,下去休息着吧。”
老管家弯腰道:“是,王爷,老奴告退。”
待他走后,堂内只剩叶荆与凌无极师徒二人,三人围着一方圆桌,坐的松散。
叶荆执起青翠欲滴的玉壶,笑道:“无极,你我父子已有半年多未见,今日满饮此杯乎。”
凌无极抬手,将自己的玉杯推了过去,算是同意了。
叶荆复又看向凌无衣,说道:“长乐,叔父不是外人,你也不必拘谨,随意用吧。”
凌无衣:“谢过叔父。”
话虽如此说,可当叶荆拿起象牙筷之后,凌无衣才伸手执起自己的筷子,一举一动必合乎礼节。
叶荆将一杯葡萄美酒推给了凌无极,边道:“长乐不便饮酒,无极,今日就我们二人,小酌几杯。”
凌无极端起玉杯,与叶荆手中的轻碰了一下,便听一声泠泠之音晕开,衬着浓郁的香气,教人未饮先醉。
酒液微带着一些涩意,从喉咙一路淌进肚里,有种说不出的心神动荡。
借着酒意,叶荆难得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颇有种家长里短之感。
外人都道异姓王不喜多言,往往都是一字值千金。可此刻,这位异姓王也只不过是天下间最平凡不过的父亲,轻声与儿子把酒言欢。
叶荆说的话无非就是问他过的好不好,他的母亲凌光近来如何,听在凌无极耳里,全是些废话。
虽说是废话,可他还是一一听了进去,时不时还会回上两句。说到兴趣之处,叶荆便会开怀大笑,给他满上一杯。
酒酣饭毕,叶荆便被催着去处理书房压下的军机要事,凌无极便得空带着凌无衣回了凤楼凰阁。
那厢凌无衣将将进得阁中,这厢来了一位侍卫打扮的人,高声喊住了凌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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