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蹄踩踏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声清脆的碰撞声,在洁白无瑕的大理石地砖上留下一道道粗糙划痕,卢瑟牵着马儿,皱着眉头地穿过客厅。
这座据奴隶们所称,镇上最豪华的宅邸,此刻早已一片狼藉。箱柜倾倒,桌椅四脚朝天;天蓝色的丝绒帷幕被胡乱扯下撕碎,碎片浸渍暗红色的葡萄酒浆中;玻璃渣滓、被踩扁的铁质杯盘随处可见;客厅入门处,还堆着一坨新鲜马粪,正冒着热气儿——不知是谁没有管好自己的马儿。
显然,自己来晚了,早有人捷足先登,将这里一扫而空。都怪自己那该死的踌躇,斯塔德发令开始劫掠时,自己就应该和别人一样,立即欢呼雀跃地冲向镇上这些最显眼的高宅大院,而不是在那里和自己的良知天人交战。
反正不管自己如何选择,这地方终究难免此劫——结果既然已经注定,在既定事实之中为自己谋取最大化的利益,而不是徒劳地想要延缓或者无视事态发展,这才是最明智的做法啊。
“不,托里,她只是个孩子,你们不能这样!”
正在后悔不迭之际,卢瑟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
“哦,我也不想啊,”只听另一个颇为尖锐的声音说道,“咱们本来只是想找她那该死的婊子妈玩一玩儿,谁知道她死到临头还装什么贞洁烈女,竟然一头栽到井栏上撞死了。”
“兄弟们刚烧起来的火,就是想退也由不得自己啊,只能委屈你家小姐母债女偿了嘿嘿……”
“你们竟然对夫人——”罗登的声音听上去充满了诧异,还有压制不住的愤怒。
“对你麻痹对!”那个尖锐的嗓音满口不耐烦,“你他娘不是废话吗,如果不是她妈短命,谁有兴趣来找这毛儿都没长齐的小丫头。”
污言秽语肆无忌惮,从那个尖锐的嗓音中散播开来。卢瑟心中本就懊恼,被这些不堪入耳的词句一激,当真是说不出的恶心。他双眉紧蹙,当即牵着马儿循着声源走去。
……
“托里,”罗登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变得柔和,哀求着,“你们已经……逼死了夫人,就……就行行好,放过小赛琳娜吧。”
“赶紧给老子滚开!”高个托里大步上前,伸手朝罗登推去。
在他眼中,眼前这个身材瘦小,害怕得不住发抖的家伙无异于一条蛆虫,自己只要轻轻一伸手,就能像弹开一只虫子一样把这碍事的家伙推开。
这种当奴才当入了魂儿的家伙,他的力气就跟他那可怜的自尊一样微不足道。
托里一掌推去,果然如他所料,罗登原本伛偻着哀求的身体当即向后仰去。他正准备看这恶心的家伙摔个四脚朝天,岂料这家伙竟然不死心,挥手间死死抓住他的手臂,仍然试图挡在他身前。
托里只觉手臂忽地一疼,他猛然抽回手,臂上已经被抓出几条血痕。
“嘿,你个狗东西,竟然还敢挠我!”托里大怒,抬腿就是一脚,把罗登踹翻在地。
“不不不,托里大哥,我不是故意的!”罗登摔倒在地,惨叫了一声,却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急忙重又爬到赛琳娜身前,将托里拦住。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托里双眉一拧,嗞开嘴一口痰吐在罗登身上。
“把他弄开!”他侧过头招呼自己的两名同伴。
“托里、托里!”罗登被两人抓住拖行,兀自张口大叫。
“还叫,草泥马的。”托里看都不看罗登一眼,径自上前,抓住小女孩儿的脸蛋,揉捏了几下,吞了口口水,“真几把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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