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好像想起了什么,问我,“陈飞扬和你说过了什么吗?”
我撇撇嘴,“他说的太多了,叫我少吃点糖,叫我多吃点饭,叫我不要想太多,努力多睡一会,叫我不要一天到晚尽想着怎么弄死自己。”
“为什么这样说?”
“我尝试了戒掉醉生香。”我说着,把玩着手里的杯子,“你我还有他都知道那东西不是好东西,可是我有哮喘。本身那里面有些东西对哮喘是有好处的,架不住其他杂质也在里面,我就打算戒了,然而戒断反应太强烈,别的也就罢了,只是一断那东西我就犯哮喘。他陪我试了两次,之后就死活不让我戒,我瞒着他之后又试了一次,结果又犯了哮喘,他说我是存心想要弄死自己,气的已经十几天没有和我说过话了。”
“你不要戒了。”他叹着气,“如果他都说没有办法,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你不要戒了。”
我听着,也不多话,他坐了一会,似乎是下定决心。
他说,“我觉得他可能知道些什么,你知道么他和我们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白璧笑着走过来,他身后跟着捧着一只木匣子的侍从。有他在我们自然不好继续说话,我便笑道,“他说唐国七王或许知道些什么,你知道唐国七王因为与我们的关系并不和睦应当更清楚朝颜的事情。”
“哦。”他说着,早有人走上前来替他收拾出了一个位子,落座后他又道,“你不用担心她,一切都会好的。”
之后又互相说了些话,但白璧到底没有紫硫那样的会敷衍,好相处。
于是十四坐了会,终究起身告辞。
我身子不好,他也叫我不要勉强相送,我就坐在原处,看着白璧远远的将他送了出去。睡莲这才过来和我说,“大殿下来了好半天了。只是一直远远的和我们一起站着,看见十四公子似乎还有段时间才愿意走,所以就上前来了。”
我知道他们听不见我们的说话声,她们退的远也就罢了,我和十四还一直压低了嗓音,说的又是与现在六国方言语调都不大一样的普通话。
睡莲又笑道,“殿下和魏国十四公子关系真正不错,每次公子来都远远的把我们支开不要服侍的。也难怪大殿下紧张了,非要上来看看才行。”
我哑然失笑,知道她不是仅仅说说,更是在提醒我。
便道,“十四喜欢温婉和善的姑娘,他来找我,不过是因为在他看来我是个男人。”
“殿下怎么这么说自己?”她说着,招呼人把早就冷了的藕粉撤下去,另外取了银耳甜汤让我喝两口,“殿下不过是生来有所不足,所以长的比别人慢些,这样也好,别人早早的就老了,我们殿下还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不是从长相。”我纠正她,“他是从内心觉得我和他没有什么分别。”
她顺着我的话哄我,“是,我们殿下生来性格就是一个男孩子,小时候就淘气,没事就要爬墙好在宫墙上面走路的。”
因为见我自己没有主动尝试甜汤,便自己拿过了碗,吹凉了喂我一口,哄我,“殿下生来就胆子大性子野,和我们其余的两位殿下毫无分别。”
她勺子都递到我面前了,我只得勉强喝了两口,之后她再要喂我,我就只是摇摇头,说自己吃不下了。
她本也没指望我突然一下胃口大开,只觉得我多吃哪怕一口都是好的,于是就住了手,开始问我是不是觉得外边有点冷,想要回去了。
我看天色已经晚了,但是白璧先前上来显然是有话想要和我说,于是我便道,“等他回来我再回去。”
等了不多一会,白璧就回来了,他来去都挺匆忙,见我依旧坐在这里,便拿了身后侍从拿着的木盒给我看,和我说,“父亲和娘娘来信了,说让紫硫二月就过来,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接你回去,你一年不曾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很想你。”
说这话,手中的木盒也打开了,是一双白色皮毛的鞋。
他说,“紫硫说你身体不好,眼下天气也冷了,他特意挑了一双狐狸皮与兔子皮混合的鞋送来给你。”里外都是毛的,我个子小,双足也不大,自然他送来的鞋子也小,小小一双毛茸茸的浅口鞋,样子又是时兴的精致款式,看上去确实好看。
我伸手去触碰了一下,觉得皮毛又光滑又柔软,还十分细腻,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双足踏进去的时候该是多么的舒适。
便笑道,“他从来都这样,哄小女孩子最在行了。”
他对着我微笑,“青璃,总算能把你送回去了。”
他一直都很担心我们呆在魏国的状态,现在这个样子,也算是给他松了一口气。
说完这些,他又和我道,“你还记得刘闯么?”
“你是说那个借口喝醉酒闹事接着被紫硫修理过的那个?”
“自然是他。”白璧和我道,“魏国太子决定拿他开刀了。”
我听他这话心里一惊,见到底还是在前厅,前厅不比后庭,这里的仆人都是常驻魏国不跟着我们走的,说不准会不会有仆人被买通成了眼线,便扯着他闹着要他陪我回房,说自己到底觉得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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