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的。”我艰难地说。

她愣了下,把我甩在地上,刚才被她忽然袭击,打得我措手不及,我吐了两口血,又跟个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

“你跟我去投胎吧。”我再次说道。

“我为什么要跟你一块去。”她又冷笑了下。

我往后退了一步,以防她再一次发疯,这里的阴气没有鬼域中的重,灵魂受损后恢复可没有那么快。

“等你喝了孟婆汤,你就什么也忘记了,投胎之后又是新的开始。”我说,我不想提方鹤,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能够不提起他。

“哼!”她只是冷冷一哼。

她跟我记忆的人相差太多了,那个活泼的小鬼现在变成一个深闺怨妇,她既不愿意对我袒露心声,也不愿意接受任何对她有益的建议。

这时候,我只能提两个人,我先说出一个比较保险的,我说:“你不想见小妖吗?”

“小妖?”闲闲眉头皱了下,血窟窿流得更欢了。“他也死了吗?”

听她说话的口吻,我知道她对小妖一点儿心思也没有,我又问道:“你的丈夫呢?我听说你结婚了。”

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用无比厌恶的口吻讥笑道:“他的死活与我无关。”

说着,她又随心所欲的往前走,我紧紧的跟着她,突然,她向我投来一道阴冷的目光,那目光中夹着幸灾乐祸的眼神,她开心地说:“不对,你也死了,哈哈哈。”

“是啊,我也死了,死在你手中。”我说。

“哼。”她又冷哼了声。

“你跟二爷爷走得近吗?”我问。

她不理会我,我只好自言自语地说:“你们都喜欢哼哼呢,都不喜欢说话。”我厚着脸皮不停的跟她说话,自己都觉得羞愧。

我也不是个会说话的人,三两句下来,总是被她推开,然后我又热着脸屁颠屁颠的跟在人家后面,哀求她跟我去投胎,说实在的,我那时觉得自己下贱无比。

“你为什么非要我去投胎!”她被我惹得不耐烦,停下来看着我问。

“只有你投胎了我才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我说。

“你这个自私的人!”她冷笑道。

“你在这无非就是为了寻找方鹤!”我脱口而出地说,话刚落音,人就又飞了出去。

即使是鬼,也经不住一直摧残,我下定决心,下次她再对我动手,那我也跟她不客气。

“方鹤已经死了。”我走过去就说道。

她瞬间变脸,气鼓鼓地瞪着我,两只手攥得老紧,同是鬼,当我看到她阴森森的脸满是血液时反而觉得她很可怜。

“他连灵魂都不存在了。”我说:“他死的彻底,灰飞烟灭了。”

她一言不发,伸手就掐我,我快速的躲开了,反身踢了她一脚,又继续说:“你知道他做的那些勾当!就算他回到老家也只是死路一条!我不过是为了保命!是他自己要往枪口上撞的!”

我大叫大喊,把周围的鬼都吓跑了,她不顾一切的扑向我,把我扑在地上,猛地拍打我的头,扯我的头发,她像一条疯狗一样,我好不容易才止住她,把她按在地上。

我又继续说:“他现在就在金的肚子里,你要下去陪他我也没意见!随便你!”

她没有动,我慢慢的松开手,往后跳开,离她一丈远。

过了会,她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又继续有气无力的往前走。

我叹了口气,心想她应该平静了一些了,就继续追问道:“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去投胎啊!”

她瞪了我一眼。

我默默的跟着她走了一段路,看她两眼无神的模样,我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过了很久,我问她道:“你杀我之前后悔过吗?”

“我到现在还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块!”她咬牙切齿地说。然而,她说出这句话后却突然真诚地笑了。“我本来一直在诅咒你,我要诅咒你永生永世!但是我突然想起,你本来就已经受到诅咒了。”她无害地说。

她突然的态度转变让我无所适从,我呆呆的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还是恨你!是你该死了他。”她说,“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要杀死他!鹤从来都不告诉我他在做什么,他只是说他跟武哥在一起,我只要知道他跟武哥在一起就知道他不是做坏事。”

听到武哥的名字,我的心又抽痛起来。我大口大口的喘了喘气。

她对我的痛苦很是享受,果真是非常的恨我,但她不在意我,我在她脸上看得出来,我在她心里无足轻重。

“鹤死了以后,武哥告诉我他是被你杀死的!”她冷笑了下,心怀鬼胎地眨了眨眼睛,说:“你可知是谁帮我计划这一切的?”

“谁?”我问。

“武哥。”她笑着说:“他一直用一张无害的脸来骗你,你肯定猜不到,他不停的迷惑你。”

我愣了下,感觉心更疼了,我咬了咬唇,不小心咬破了却不觉得疼。

“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事吗?”我问。

“我本来不知道的。”她笑着说:“可最近武哥把我叫了上去,告诉我你会来找我,让我从你口里套出结晶的位置。”

她瞄了我一眼,惬意得不得了。而我却愤怒的握紧手。

“他怎么知道我要来这里?”我问,我吓了一跳,猛地往后退。

“他可是术士,地府有人。”闲闲笑眯眯地说。

崔珏!我在心里呐喊!他竟然是内奸!我感到一阵暴怒,突然,我又发现不对。闲闲的话不是这个意思,我快速的平静心志,切不可被愤怒冲昏了头,我冷静了下来。

仔细一想,我跟崔珏一起来阳间这件事应该不止他一个人知道,等他回去后,一定回去禀报秦广王。而闲闲的意思,那奸细应该是武哥的傀儡,秦广王跟崔珏两个人都不可能,他们是阴官,还没有术士能有这么大的能耐控制他们。

那就是他们身边的人,其中有一个是奸细,我想起曾经见过的鬼差,在兴安岭的时候,武哥就曾叫过鬼差来勾我的魂,他既然能叫得了鬼差,便能轻易的得知我去哪了。

我蒙头地想,并把这件事记住,必须把这件事告诉秦广王,幸好我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说过,我将结晶藏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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