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胡杏娘正和陈忠商议。
“那个丫头,听她言语,八成是洛水拐来的,她说是前阵子看抢孤,也就洛水城里的事哩。”
“她旁的啥都说不清?自家姓叶,爹娘咋地又是姓明?”陈忠疑惑道。
“嗐,就这还不知真不真哩。”胡杏娘拨着火,说道:“她还学狸子叫呢,唬得银姐儿还说她是个狸子精变的……洛水城里也没听过有姓叶或者姓明的大户人家。”
“她不是说坐了船去的?那我看也不是洛水人哩,当是路过的商客啥的。”陈忠皱眉想了半晌:“这可就没处寻了,听说洛水城里闹的那事邪乎的很哩,说是整条街的人都没跑出来,官差都不敢进去收尸,城里死了伤了的不知道有多少,可不敢这会子往那去哩。”
“她要不是洛水土生土长的,那就是去了也寻不见,闹得那吓人的事能跑的都跑了,又往哪寻她爹娘去?依我说,就自当是卖断了出来的也就算了,回头等洛水安定了,再去打听看有谁家丢了囡囡不,何苦这会子为了这没影儿的事瞎折腾哩。”
陈忠闷头想了半晌,才道:“也只能这么着了,洛水出的那事传得吓人哩,听说官府老爷们都各处请和尚道士去念经超度呢……不等着平安了,也是不敢去哩。”
“可是说呢,幸好那日没让冬哥儿跟着村里小子们一起去,瞧回来的那几个,唬得那样儿,还有两个带了伤了的,还不晓得要养多久能好哩。”胡杏娘正说着,一眼看见吴银儿端着碗出了篷车:“她咋样哩?”
“就吃了两口,又睡了。”
“赶明儿到了遂州要还不好就再找大夫给她瞧瞧……你们几个吃饱喝足了都上去睡去,明儿还有大半天路哩。”胡杏娘说着,赶鸡鸭似的把一群丫头们轰上了车。
有丫头不乐的嘟囔:“挤着睡,热着哩,哪睡得着。”
胡杏娘一瞪眼:“敢在外边睡,夜里看狼把你叼了!”话音落地,不由分说的也上了车。
这一趟活儿,她走村窜乡的一共收了六个丫头,个个都是眉眼端正的,加上小夜这个半道上要下的,大大小小一共七人,车里打了铺,脚对脚身挨身的睡下。幸而年纪都不大,身量还未长成,不然还真躺不下。
胡杏娘自己打横睡在车门处,接了陈忠递进来的艾香搁在角落,把车帘压紧,闭着眼想了会明日的路程就睡实了。
陈忠自在外面打地铺,守着牲口。
小夜一夜纷乱梦境,再睁眼,吴银儿正拿着布巾给她擦脸,见她醒了便道:“自己擦把脸,药碗在旁边别碰翻了。”说着,伸手把她扶了起来,见她还是坐不住,只得让她靠着板壁歪着,自己只顾出了篷车去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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