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在狄奥多罗斯的搀扶下缓缓走来,他的额角刚才被摔破了,到现在还往外渗着鲜血,只好暂时用干净的亚麻布包裹住伤口。曹公望着一地的朝圣者俘虏,特别是见到满身伤痕,却仍旧一脸凶意的普希尔德,顿时怒火中烧,指着他喝道:“将那个法兰克蛮子扔下海喂鱼!”

几名士兵听令上前,死死往外拖着普希尔德,不让他挣扎逃脱。那位懂得希腊语的朝圣者唯恐普希尔德被杀,立即高声喊道:“尊贵的帝国恺撒,这位是萨克森公爵的封臣,也是一位虔诚的朝圣者。未得到萨克森公爵与教宗陛下的审判裁决,你是无权私自将他处死,还请恺撒息怒……”

“朝圣者……”曹公气喘吁吁地盯着普希尔德,若是肆意处决他人的封臣,如同向萨克森公爵宣战,曹公也不愿因此小事弄得两国交战。但是他胸中怒意难平,只好转而说道,“既然他是萨克森公爵的封臣,那我确实无权处死。不过,此人亵渎我的权威,作为惩罚,我定要将他吊在桅杆上暴晒半日,任凭海风切割他的皮肤,让烈日暴晒他那肮脏的灵魂。”

朝圣者无言,悄然退下。能够保下普希尔德的性命已实属侥幸,不过是受些皮肉之苦,缓解一下曹公的怒气,也是无可厚非。

随后,曹公命士兵们清理堆放在外港的杂物,率先登上一艘德罗蒙舰船,扬帆准备渡海。还未等他出发,忽然一艘舰船从远处驶来,还打出旗语让曹公等人停下。曹公心存不解,也觉得渡海不急得一时,便暂缓出航,静待那艘舰船靠近。

过了许久,那艘舰船终于靠岸。刚一靠岸,一名身材臃肿的宦官便跳了下来,蹲在地上不住地呕吐着,脚步的污秽沾满了衣袍的边角。待到腹中的翻滚稍微平息,宦官才擦拭一下嘴角,摇摇晃晃地站起。

“达特,你为何渡海来到此地?”曹公阴沉的声音自宦官背后炸向,吓得宦官浑身一颤,若非他及时扶住船体,就差点扑到在那滩污秽之上。

这名叫“达特”的胖宦官稳定一下心神,带着媚笑看向曹公,说道:“尊敬的恺撒,没想到你如此迅速就凯旋而归,小人在此向你道贺了。”

“我问你为何在这里出现?”曹公面无表情地重复一遍,只是语气加重几分。

达特浑身一颤,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纸,紧张不安地说道:“陛下命我渡海,特意嘱咐我定要将此书信交到恺撒手上。”

曹公一边打开这卷书信,一边问道:“陛下呢,新罗马内的情况如何了?”

“陛下今日已经率军离开新罗马,前往东方于异教徒征战。”达特小心翼翼地看着曹公,低声说道。

“啪!”那卷书信掉落在地,露出书信后一副铁青色的面容。

……

金角湾的港口逐渐远去,巍峨的君士坦丁堡也渐渐成为一点黑影。

皮洛士登上船尾,望着逐渐消失的君士坦丁堡,喃喃道:“新罗马,朕离开了,但是朕不会抛弃你。终有一日,你会再一次成为朕王冠上一枚最为璀璨的宝石。”

在皮洛士的身侧,帝国公主尤拉莉娅同样不舍地看着君士坦丁堡,问道:“兄长,我们日后不能回来吗?”

皮洛士侧首看向尤拉莉娅,反问道:“怎么,难道你还留恋那个牢笼,那个束缚着我们科穆宁家族的牢笼?”

尤拉莉娅摇摇头,低声说道:“这并不是牢笼,这是我们出生之地、是我们的故土、是我们科穆宁家族的根。不仅是这个布拉赫纳宫,就连狄奥多西城墙内的那座世界之城,都属于我们科穆宁家族!”

皮洛士闻言沉默许久,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笑容,艰难地说道:“科穆宁家族被夺走的东西,朕会一一从那位权臣手中夺回,没人可以夺取属于科穆宁家族的东西,哪怕只是一面旗帜。不过,朕需要时间积攒实力,静待时机到来。”

突然,皮洛士拔出腰间的佩剑,将其投掷在这万仞波涛之内,朗声说道:“朕以这柄利剑立志,朕会尽毕生之力,剿灭曹家这个帝国的毒瘤,恢复科穆宁家族的荣光。朕会让科穆宁家族的旗帜重新飘扬在新罗马的城墙上,重铸罗马帝国的新生,以帝国第六任皇帝,皮洛士·科穆宁之名起誓!”

(第一卷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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