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秀敏开导了珍二奶奶很久,说老爷太太也是担心三爷过不下去,老人都这样,向着过得最不好的孩子。其实,过得好过不好,跟继承老辈财产多少,没有必然联系。最主要的,还得自己有本事,有本事守住金山银山,有本事让山变高变大。你要不信,过十年再看。
珍二奶奶又东拉西扯,闲聊了一会儿才走。
过了几天,一个午后,阴天。叶秀敏正坐在花房旁,拿着绷子绣花,旁边坐着立身的太太赵氏。
俩人在说雪梅。
叶秀敏说,雪梅这孩子,能文能武,可命怎么就这么苦呢。两年多了,聚仁还是音信皆无,不知是死是活,还是告诉雪梅不要等了,再等下去,过了岁数,不好找好婆家。
说着说着,叶秀敏眼角滴下泪来。
赵氏眼睛也湿润了,说,雪梅这孩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劝不动,她和聚仁,自从你们搬到汉南来,就一起长大,感情太深了,雪梅这辈子只认准了聚仁,随她去吧,你就别操心了,照顾好你自己的身子骨。以后怎样,谁也说不清楚,走一步算一步,听天由命吧。
正在这时,叶秀敏婆婆刘太太的丫头黄莺来传,说老太太有请。
叶秀敏心下一惊,忙放下手里的绣花绷子。
雪梅的娘赵氏赶紧站起身来告辞,叶秀敏赔着不是,让翠柳代自己将赵氏送出门外,说改天去找她坐坐。
叶秀敏换了身衣服,随黄莺去见老太太,路上,叶秀敏拉着黄莺的手问,知道是什么事不。
黄莺说不知道,只是老太太看似心情不好,不要多说话。
叶秀敏的心又是一紧。
到得老太太屋里,叶秀敏行过礼,刘太太脸色阴沉,说了声看座,叶秀敏坐下,黄莺端上一杯龙井茶,退了下去。
屋里只剩下她俩人,老太太瞅了叶秀敏一眼,目光凌厉,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叶秀敏的心跳加快,不由低下头。
屋里格外静,只听到座钟指针走动的声音。老太太端起茶,吹了吹浮起的茶叶,啜了一口,把杯子放下,杯子底触碰桌面的声音,显得格外响。
“大奶奶,分家的事,你怎么看”““老太太终于开口了,叶秀敏等得很是尴尬。
“老太太的意见就是儿媳妇的意见,别无想法。”叶秀敏谦恭地说。
“可我听人说,大奶奶对分家的事很不满,说老太太偏心,向着瑜三爷。”老太太眉毛上挑。
“没有的事,这么多年,我什么人,老太太您最清楚。别人的闲话,您肯定心里明镜儿一样。”
“没错,我又不是傻子,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可后来我才发现,人是会变的,况且,还有一句话,叫做路遥知马力,真正认识一个人,需要一辈子,更需要关键的事情做考验。一个人两个人背后说的话不足为信,说同样话的人多了之后,至少反映一定事实。”老太太少有的严肃。
叶秀敏知道一下子洗不清自己,只好不再辩解,只是心中纳闷,老太太到底是听了哪些人的闲话,这些人为什么会众口一词,诽谤自己。自己从未抱怨过分家之事,这样抱怨的人倒是有珍二奶奶,当初还是自己劝解她的,怎么竟成了自己抱怨?这中间,到底有怎样的误会?
叶秀敏来不及多想,刘太太又开口询问,说自己有意将内务管事权下放,问叶秀敏觉得谁最合适。
叶秀敏忙说不敢,老太太肯定心中已经有中意的人选,老太太选谁我都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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