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事,爷爷快说。”玉玉抓着爷爷的肩膀,不住地摇晃。

药铺掌柜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爷爷说了,说了啊。”

说着他将玉玉放到椅子上,从宽大的袖子中取出刚才收到的两个金子,在孙女眼前晃了晃:“看见没有,两锭金子,有了这个,咱们就有钱请炬山城里的大夫了,玉玉高不高兴啊?”

玉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两颗硕大的金锭,喃喃问道:“爷爷,这是……哪来的?”

“正要跟你说呢。”药铺掌柜笑意不减:“刚才爷爷不是出去给人卖药吗,就是这笔生意赚的。”

“爷爷骗人!”小女孩赌气地转向一边:“我认得刚才那声,明明就是何三叔,哪会跟你买这么多的药,而且就是搭上这药铺,都不值五十两银子,何况两锭金子。”

“哎唷,瞧我这话说的。”药铺老板揉了揉额头:“忘记告诉你了,何老三只是个领路的,真正要买药的,是一位仙人呐!”

“仙人!”玉玉猛地回过头来,目光中透着探寻之色。

药铺掌柜微微颔首道:“对呀,是一位好心的仙人,来爷爷这里抓了一大把药,还给了爷爷一锭金子,爷爷说不收他的钱,他还硬给多了一锭。”

“真的?”玉玉已经信了大半,只是心中没多少底气:“不骗人哦。”

药铺掌柜板起面孔,假装不高兴地道“嗨,你这孩子,绝对是真的,爷爷还能骗你不成?”

“真的呀,太好了……太好了。”说着说着,两颗豆大的泪滴从脸颊滑落。

……

“那药铺掌柜的手一直是那个样子吗?”好奇心重的唐禹生又忍不住打听起来。

“这个嘛……”何老三整个脸都皱在一起,想得十分起劲,唐禹生也不打扰他,就这样一边走一边等。

不得不说何老三这人也是个怪才,带着路还想事情,竟然也没有走错。

“哎,想起来了!”何老三突然双手一击掌:“三年前,就在三年前宝顺掌柜的手还不是那样的。”

“那他的手是一下子变成这样的,还是慢慢变化的?”唐禹生又问了一句。

“肯定不是一下子变的。”这次何老三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道:“要是一下子变的,镇子上早就传开了,我也不用想这么久了。”

何老三又道:“宝顺掌柜这人以前可爱热闹了,尤其爱往老赵那里跑,白天开门做生意,一到傍晚就去茶摊,跟我爹那辈的人说天侃地,一直聊到我来喊我爹回家吃饭。”

“不知道啥时候开始不大爱出门了,平时除了上山采药和收购药材,一到傍晚就大门紧闭,三年前我也就是上门买药的时候跟他照过面,那时候见他还好好的。”

“对了!”何老三忽然大叫一声,浑然没在意这样会吸引人的目光,幸好唐禹生提前布下一道法力屏障,只阻隔声音的传播,来往的行人只能看到何老三的嘴巴在动,但是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何老三没有停嘴:“我想起来了,好像也是将近三年前,那宝顺掌柜就变了个人似的,怪得很!”

“三年前你们镇有发生过什么大事吗?”唐禹生隐约间觉得有什么东西需要自己留意。

“要说三年前这庆土镇发生的事情可热闹着呢。”谈到这方面,何老三突然来了兴致,喜上眉梢地道:“三年前就是我们镇上最大地主卢员外的一百大寿,提前一个月张罗,半个镇子的人都被请去帮忙了,那场面,可热闹着呢,我以前跟过武行师父,练了几年舞狮子的功夫,卢员外请我去为寿宴添彩,当时好多卢员外请来的贵客还有乡亲们看着呢,下来后冷汗都出了一身。”

“那药铺掌柜去看了吗?”唐禹生有意识地引导他讲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当然,那场面那么热闹,怎么少得了他啊!”何老三言之凿凿地道:“那卢员外寿宴上的一道菜,是用星棠草做的药膳,还是跟宝顺掌柜买的呢,不过他吃完了酒宴就走了,没有等到最后分寿钱,我爹还跟我说下回见到宝顺掌柜的时候,要拿出那寿钱在他面前好好显摆一番呢,也不知道后来见着了没有。”

唐禹生没有再问了,现在已经得到够多的消息了,再问下去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要问什么了。

要说为什么对这件事情这么关注,唐禹生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是特别地想去弄清楚这件事情,要是不去,心里面好像有只猫爪在挠一样奇痒难耐。

“这庆土镇,怪事还真多呢。”唐禹生这般想道:“这短短半个时辰,就听说了两件奇事,不知道接下来又会遇见什么事情,希望别误了时辰才好。”

“仙长,我们到了,这就是镇长平日所在。”何老三的声音打算了他的沉思。

这次何老三没有敢用手去指,而是抬起手作个请的手势。

唐禹生抬头看去,“庆土镇司”四个大字匾额不偏不倚地立在中央,底下朱红色的大门庄严稳重,门口两旁有统一服饰的四人分别肃立两旁,看见唐禹生与何老三二人,立即有一人走上前来拦住他们。

“来者止步,通报姓名!”

何老三显然不是第一次到过这里,并不害怕,但刚想开口解释来龙去脉,却被唐禹生抢先了。

唐禹生就是打算来找镇长的,还真没兴趣跟这些无聊的凡人多浪费时间,他直接让系统放开一部分隐藏的法力气息,维持在寻常炼气期巅峰。

“哗!”

法力气息一放出来,面前的四人仿佛被无形的巨石狠狠地撞了一下,只觉得胸闷气短,十分难受,下一刻便张口吐出了黑血,而站在一旁的何老三只感觉到此时的仙长气势惊人,仿佛巍峨高山,无穷碧海一样令人惊心动魄。

“道友来访,石逊有失远迎。”

庆土镇司门前不知何时站了个人,身形修长,着一青色长衫,留着一小撮手掌长的胡须,目光圆正平淡,除了唐禹生,在场的人都禁不住心中生出一丝清凉之意。

他身上亦散发出与唐禹生相若的法力气息,赫然也是一名炼气期十层的修士!

双方的法力在无形的空中交汇,凝成一座石碑的模样,碑上刻有一个“道”字。

这是玄元大世界同境界修士见面时的礼仪,双方共同凝结的石碑被称为“道碑”,此举表示双方皆是求仙问道之人,是为道友。

唐禹生上前两步,没有走进大门,以示尊重:“道友便是庆土镇的镇长吧,在下散修唐禹生,来此特为一事打扰。”

庆土镇长石逊在门内拱手道:“唐道友客气了,同道到来,石某自然欢迎,手下有眼无珠,冒犯之处还请担待,请里边叙话。”

说完,空中的石碑慢慢变得模糊,两道法力化为光雨,飘落在两人身上,至此这门礼节才算完成,表示双方确立的是友善的关系。

唐禹生没有立即进去,而是转身对这何老三抛出两锭金子,嘱咐道:“这两锭金子,一锭是谢你带路之劳,一锭转交给那老赵,你可以回去了。”

“谢……谢过仙长,谢过仙长。”何老三福从天降,手忙脚乱地接住金锭,有宝顺掌柜的例子在前,他不好拒绝,只是没有想到,仅仅是带了一小段路就能得到这么大的回报,要知道一块金锭足够顶他们一家六口人不吃不喝地干二十年有余。

得了好处,何老三欢天喜地地走了。

唐禹生这才回过身来,对石逊说道:“有劳石道友带路。”

石逊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向镇司内走去,唐禹生迈步跟在他身侧。

一瞬间,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大门,又只剩下了还处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的四名差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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