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秦天袍袖一扫，金锭“咚咚咚”不知滚哪儿去了。
“给脸不要脸的穷鬼！”胡一峰怒甚。
另一间雅间的客人吃完，挑起门帘出来，是几位身家不菲的老爷、阔太、贵小姐。
人手一瓶香水，跟胡一峰手中的一模一样。
这几天，江南县谈论的焦点话题，注定是神物一般的香水。
胡一峰急忙起身：“唷，赵老爷李老爷钱老爷，小厨这儿有礼；几位夫人吉祥，小姐万安。”
能让江南厨神折腰的，也就是江南县的权贵和顶级富豪了。
江南是商业重镇，人口繁多，光叫得上名的富豪就有几十位。
老爷阔太面无表情朝他望了眼，继续着他们自己的话题。
突然，一个阔太在离蓉儿一丈开远的地方，停住脚步，仰鼻乱嗅：
“什么香气这么浓，这么好闻？”
另外几个阔太、小姐立即像狗一样四处出击。
最后，目标锁定在了蓉儿身上。
“小妹妹，你用的是香料还是香水，为何气味如此独特？”
“香水。”蓉儿老老实实地答出这个新名词，并回雅间拿出了香水瓶。
几个人眼睛顿亮，光是这瓶子，就比她们的贵重了不知多少倍。
两位小姐拿着自己的香水瓶，满目黯然，恨不能立即把它砸了。
“小妹，你这瓶香水哪来的？价钱几何？”
“回夫人，是我家少爷买给我的，至于价钱么……”
蓉儿偷眼打量眼秦天，秦天点点头：“但说无妨。”
“嗯，这瓶香水，是你们手中那瓶的十倍价格。”
几个贵妇全愣了：“天哪，要二百两银子？”
“咣……”
胡一峰全身一震，香水瓶应声落地，幸亏是地板，瓶子质量又好，才没摔碎。
宋朝人均年收入，也就纹银十两。二十两一瓶的香水，县里几十个顶级富豪尚能接受，但二百两一瓶的香水，唯有王公贵戚、路道老爷才能享用了，连州府老爷都不一定用得起。
阔太小姐自惭形秽，客套几句便拨脚就走。
胡一峰怔怔地望着蓉儿手中的香水。
秦天举举酒盅，微微笑笑，一饮而尽。
账房里，算盘声消失了，小二在前，掌柜在后，匆匆赶来，只对胡一峰点点头，便恭敬向着秦天。
胡一峰既然已经口头加盟杏花楼，那就是自己手下，点点头已经很客气了。
“公子爷，这是账单，核算了三遍，请您过目。”
“报！”秦天乜着胡一峰。
“是，这张，总计纹银十一两……”
胡一峰轻蔑一笑，虽然也算顿豪餐了，然而只有十一两而已。
掌柜上前，深深一揖：“公子爷，这是零头，也是算本店赠送给您的，望您笑纳。”
什么？十一两算赠品？那秦天吃了多少？
掌柜递上账单：“您的菜，付二百两银子就可以了。”
二百两？
蓉儿摸出银票，数出两张，递到掌柜手中。
“滋……”秦天仰脖把剩余的清酒倒入脖中，捏起粒炒豆扔进嘴里，“格崩格崩”咬得山响。
玛了个巴子，老子吃腻了山珍海味，换换口味也有人说三道四。
伸手冲胡一峰竖个中指：“法克油！剩菜都在五个雅间里，爬着进去，就送你们免费品尝了。恕爷不奉陪，改日相见，休想我手下留情！见一次，老子就剁你一次！”
两百两银子，就摸透了杏花楼底细，便宜啊！
端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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