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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鸢比赛的场地在河坊街后的广场上,一路全都禁止马车通行,所有想参与或者观摩赛天节的人都要步行过去。

柳风三人的前方不远处,是一支由众多年轻女子和一个玉面公子组成的队伍,钱玉指着他们那显眼的巨型纸鹞,得意洋洋地向柳风问道:“嘿,柳兄你看,这多半就是万花楼的人,这金陵大匠做的纸鹞可够威武?”

不等柳风回答,他又道:“我在金陵的时候,可亲手放过比这个更大的纸鸢,当时我感觉自己都要被它带着飞起来了。你说我若是把纸鸢做成三丈大小,是不是就能骑着它飞起来?”。

柳风一身踏青的装扮,背着一个青色的包袱,一手拿着路旁刚买的胡饼,一手拉着陈娇娇,咬下一口饼,觉得味道很一般便塞在钱玉手里,头也不回地答道:“钱兄,我个人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你可以去尝试一下,未来的史书上你可能会和一个叫万户的伟人齐名。”

“万户不是北人军中的职称吗,谁会取这样的蠢名字?”三下五除二将胡饼吃了,钱玉觉得自己天才的想法明明非常可行,柳风却在敷衍他,看来以后可以让铁牛去试一试,嗯,这纸鸢恐怕三丈还不够,得五丈。

柳风和钱玉一路对各种奇形怪状的纸鸢品头论足,陈娇娇却感觉每走一步都十分漫长。

她的小手被柳风轻轻握着,紧紧地坠在他的身后,陈娇娇总觉得周围的所有人都在看向自己,直恨不得找条地缝儿钻进去。

但是她又舍不得把小手从柳大哥手心里挣开,因为陈娇娇觉得这半个月来,自己好像已经沉溺在这样被人保护,被人疼爱的氛围里了。

爹爹也很疼爱自己,可是他从来也不会在自己不开心的时候,一边做着鬼脸,一边讲白雪公主还有七个小矮人的故事,也不会因为自己被街上的小青皮吹了哨子,就脱掉长衫跑去找他们算账,却被打得满头是包,最后方伯伯一掌一个将他们拍在地上,柳大哥才乘机上去踹了几下。

感受着从掌心传到掌心的温暖,听着柳大哥和钱公子相互吹牛调侃,陈娇娇的小手又多握紧了几分,步子更加轻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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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远处的一座亭子内,数个莺莺燕燕,颇有姿容的女子聚在一块儿,似乎在讨论着什么,细看的话,正是定芳阁一行人。

“春妈妈,那个无理的家伙还是没有找到,我和姐妹们已经跑遍了各大诗社,都道没有听说过一个柳风的才子。”一个杏黄衣衫的女子苦着脸对着一个徐娘半老的熟妇讲道,这被称为春妈妈的熟妇正是昨晚那个老鸨儿耿春花。

耿春花此刻面若锅底,脸色黑得连三寸厚的粉儿都盖不住,如果说她知道什么是过山车,那她肯定会用它来形容这段时间的心情。

原本对于花魁之争耿春花是没有什么想念的,毕竟定芳阁已经十多年没有染指过花魁了。

可是程若雪如同仙子临尘般地突然出现,天大的馅饼就砸在自己脑门上,耿春花内心的野心不可遏制地膨胀了。别人不知道,她是清楚自家事情的,落雪是自愿驻台的,她的身契根本不在自己手上,来去自由,很可能今年便是定芳阁得到花魁的唯一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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