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水火相克,篝火燃于极地可以融冰雪,但当冰雪倾覆冰川崩塌之时……

区区篝火又何需再言!

而她此时需要做的就是制造一场雪崩让冰雪倾覆!坠落!崩塌!

“…再…不见了……”

话音轻轻的,但那些姻魇之雁组成的幕之上有更厚重的幕倾覆坠落。

幕崩塌坠落,像一盆水我9出而逐步隐没。

这是一个灵魂最根本的真灵,没谁会想针对真灵。

或者再准确些,是没谁愿意针对真灵,斩草除根魂飞魄散也就够了,磨灭一个真灵被大道记上一笔未免也太得不偿失。

真灵是众生循环的基本点,代表着一种隐性的特质,一点真灵入轮回谁知道它下辈子是人是草?

要是颗草,那甜口咸口又有什么意义?

谁会管一颗春生冬死的草将来侥幸化形后爱吃甜的还是咸的!

启灵都还是个梦呢!

纵使再次为人也是和之前全然无关的人了,顶多这辈子的人和上辈子的人最初都比较喜欢咸口的东西。

可口味也可以被环境与经历改变。

下喜咸之人何其多也!这人喜咸香,那人喜咸甜,还有一人喜咸鲜,更有那人就喜吃粗盐独爱那咸涩微苦之味!

真灵更像是一粒孕育生命的种子可以开出各种各样的花,从青幼的花苞到枯萎凋零,它未必开的绚烂,但一朵便是一生,纵使相似也不同。

紫苏看着不断升的真灵,心头却像下了一场大雪。

心里白茫茫的一片,所有拼拼凑凑寒冰固定的建筑,在雪中都显出一种整洁的美来。

干净!

秩序!

心神里下起大雪,血潭上的姑娘却摸出一把大伞,斜斜的打在头顶。

睁着两只黑乌乌的眼睛,默默的掐算着时间。

茫茫白雪间一个饶身影不免显得有些单薄可怜。

另一头的姑娘遥遥的扫了一眼却一点上前的意思都没有,她安坐血潭,闲闲的转着伞连搭话都显得吝啬。

她啊,比谁都了解这个人。

她的心里一直都是这样,常常看起来好似一片空茫,除了自己别无他人,有时候便是连自己都没樱

她自私或许有人不这么认为,可她还是觉得本尊是个顶顶自私的存在。

她活着只是不想没意义的死去罢了。

有着自毁倾向的她,转生之后打心底里这一生所做的种种都是为了向死而生。

亲人也好,友人也罢,当她觉得足够有意义之时,一切羁绊都无法绊住她迈向归宁的脚步。

那些全凭寒冰坚固的危险建筑便是她本心的最好写照,坚固又脆弱,纵使掩埋起来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一世世中有意无意的配合着深红抽掉自己的情丝就是证明,她若真想躲,费些手段也不是真的就全无办法。

至少给那人找些麻烦绊住她总归是没问题的。

可她却放任了那人来找她麻烦。

只因她在其他传承者的经历中认识到一件事,情爱是毒可让人心乱神迷不似自己!

怪吗?若不是她放任便不会有那极尽悲苦的经历。

可同样,没有深红的步步紧逼,清宁也不会与长歌相知相爱,总使面对面的相遇也只不过是轻叹一句有缘。

清宁与长歌的情本就始于有心饶故意放纵,深于不甘之心的步步算计。

一句一点都不美好甚至有些冷酷丑陋的话,他们的深情完全可以都是被人逼迫出来的!

所以纵使再相遇,纵使曾经青丝结红线,一世又一世也不过是有缘无分,便是这缘也是孽缘……

她是清宁最后的执念,也是她最后一点情丝。

干净了便也干净了……

如此便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她……

向死而生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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