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伸手不打笑脸人先夸一波总没错,韦学暗自在心中打气,不然他真怕自己膝盖一软当面跪下。

这跟他有没有骨气没有关系,主要是这惊吓来的太过于猝不及防,就是那一身是胆的打虎好汉也会被一个从身后窜出的花猫吓到不是,更何况他只是个机灵一点稳重一点的普普通通的金丹真人,一个赶鸭子上架不得不来这找人的跑腿的,这被吓到腿软也是正常的。

面上端的风轻云淡,两手一笼恭恭敬敬的微微倾身低头行礼,眼神竭力恭谨真诚,正式道:“长恨门韦学见过长清道君,此次为奉化正道君之命前来为我家少爷巫青护道。”

身份、靠山、目的被韦学一一列出,总之他绝对不是什么心怀不轨的行刺之人,更不是什么身份目的不明之人。

韦学将一切身份都摊开来说,生怕被对面的永清道君护人心切然后直接给他一剑授首。

他不是不知道永清道君的风评还不错据说是个可以讲道理的人,但事关自己的小命谨慎一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之前多有冒犯,还请小道友恕罪,我家少爷被贵派监禁又无从打探,不得不出此下策,还请道君海涵,道君与小友但有所罚,韦学莫有不从。“

他韦学能伸能屈,给个他眼里不入流的小道童道歉,小事尔。有罚他也认,但这也是事出有因,化正道君的脾性无有不晓,你们这人不让看,半点有用的消息也不说,他能怎么办?不就得施展一技之长深入此间探听消息了吗!虽然方法激进了一些,但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

“你想怎么处置?”让韦学有些心惊的是对面永清道君并未接他的话,反而是对一旁施施然抄手而立的小道童发出疑问,那听起来平等的语气越发的让他心底发凉。

韦学过了许久都不曾听到回答,也可能并未过去很久,只是心中的忐忑把他对于时间的感知给延缓拉长。

如此对等的交谈,让他对于永清道君身边那个道童似乎也是位元婴道君的传言再无质疑。

而他,一个普普通通靠着给元婴道君打工度日积攒资源的卑微小金丹,今天他牛逼大发了的把剑驾到一个热衷于放火烧山,看热闹不嫌事大,凑热闹不嫌腰疼,人所公认的小心眼爱记仇,报仇不隔夜有仇不怕晚的道君身上,这和把刀驾到阎王头上有什么区别!

终于……他听到了……

听到了……那个道童,哦,不,是道君的声音……

“切~!你就不能多让我玩会儿嘛!这小子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还挺有趣的,就是…胆子小了些……”元莫摸摸下巴砸吧砸吧嘴,这人啊,面上看起来八风不动恭谨有礼,实际上啊——眼神却灵活极了,极力压抑掩饰的心理活动可瞒不过他。

再光明正大的打量了仍保持行礼姿态的韦学一眼,元莫很确定眼前这个人是个心理活动丰富极了的吐槽怪。不由得再次感慨:“你说说你们好端端的一个人追求什么仙风道骨的高矜范儿!一个个的说话都不得痛快。”

挥挥手,“行啦!行啦!我看你小子也蛮有趣的,以后所不定还能逗逗乐子,那就按照夙夜城的规矩来吧,无事擅闯城主府者,监禁五日,服役三月。”想了又觉得,好似轻快了些,便又补加了一句:“不得轮休。”

韦学觉得他应该松一口气,但是…但是……要是身边没人,他现在真的好想垮搭着一张脸啊!

想哭还不能哭,还得说:“多谢道君宽宏。”

长叹息以掩泣涕,哀人生之多艰……

唉,这城墙值守三个月,在这魔族骚扰不断,不时发次猛攻,大战一触即发的夙夜城,一个不小心呐,他这人生啊……就要变成余生了……

“我去处理一下弓鸣,这位道友就由你带去监察司好了。”紫苏现在也好想长叹一口气,拉弓如扯琴,提到琴声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最近城里暗流涌动,城外深红也不知在谋划什么,脱不得身去探查,又要看着元莫别玩过火,她只觉的自己眉心打结还是解不开的那种。

就眼前这位金丹真人的潜行,确实是不错能瞒得过大多数元婴道君的感知,就是有心探查发现与否也在五五之数,但这瞒得过他两吗!哒、哒、哒的抢在他前头出门,就为了让人把剑驾到脖子上逗弄一番的恶趣味她是体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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