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窝在车里一直等到十二点，整个家属院都没有一丝亮光了，余慕阳家里也灭了灯。
在车后座横躺，余慕阳道：“你们继续守着吧，我看看能不能进入晴姨梦里。”
李海跟马征答应一声，余慕阳在后排很快睡着了。
……
一辆飞驰的火车上，车厢内开着灯，乘务员在过道走来走去，人并不多，大部分都在低头玩手机，余慕阳坐在座位上悄声观察。
时不时有人起身接杯热水，这些梦境中的人物，大多都是梦主的潜意识投影，余慕阳怀疑晴姨现在就在火车上。
三五分钟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李晴坐在座位上低着头，嘴里念念有词，她对面是一个戴太阳帽的青年人，身材体型跟董庆延极像。
余慕阳距离他们并不远，车厢内嘈杂一片，但并没有多少人大声说话，这些声音可能是从现实层传来的。
浅层睡眠的时候，一边睡着了，另一边还能听见周围人发出的声音，这种情况也比较常见。
余慕阳担心这时候走过去会被发现，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正想主意呢，推着小卖车的火车售货员过来了，口中喊着：“面包鸡蛋火腿肠，啤酒饮料矿泉水。”
过道上没人，小推车以正常速度前进着，趁售货员走在前面，余慕阳起身跟了上去，脚下走了几步，坐在青年人背面的座位上。
现在能把两个人的说话声听得一清二楚，戴帽子的青年人语气挺着急，说：
“你要不行咱们就分手。”
余慕阳楞在座位上，跟母亲说话，还能用“分手”这个字眼？
是不是自己认错人了？
正打算扭过去看看，坐在余慕阳对面的人放下手机说道：
“你没事换什么座位啊？闲得是吗？”
“我换座位关你什么事？你把全车厢的座位都买了？”余慕阳知道这是在梦里，也不跟他客气，一拍桌子说道。
说话的人是个民工模样的中年人，脚上一双破了洞的老布鞋，袜子好像也破了，脚趾头都能从洞里看得到。
“就关我的事！”
中年人猛地起身，一把拉住余慕阳的衣领，另一只手掏出枪抵住余慕阳的脑门：
“我不让你换，行吗？”
“有本事你一枪打死我。”余慕阳笑了，自己还能醒不过来不成？
中年人也咧开嘴笑了，满口黄牙，双眼布满血丝，看样子好像很长时间没睡觉了。
周围的乘客纷纷叫嚷，乘务员居然神奇地消失不见，整个车厢乱作一团，几秒种后，几个胆大的起身往后面车厢跑去。
余慕阳的目光越过中年人向后面看去，车厢门后面白茫茫一片，跟下了雾似的，这分明就这么一节车厢，乘客全都是潜意识投影，至于这个手里拿枪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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