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谭鹏带着郁保健和另外两个少年一同去了原武县。他们用绳子绑着两个人,一个是弓箭社的,一个是晃天膀的手下。这二人好像畜生一样,是用绳子牵着的。谭鹏自作主张的留下了一个晃天膀的手下,他需要问询一些消息。

郁保健他们的眼中都有不同程度的红血丝,显然昨晚没有睡好。第一次杀人,让他们的精神崩的很紧。

来到县衙,谭鹏报上名头拜见陆通判。

门口的小吏并不认识谭鹏,但是看到绑缚的血葫芦一般的两人,还是慎重的进去禀告。

陆通判见了谭鹏,就在县衙,一副公事公办的做派。

“陆通判,咱们又见面了。”谭鹏皮笑肉不笑,拱拱手态度随意的让人发指。“昨晚的事想必大人已经都知道了,有贼人想要找我们黄泥寨的麻烦,马都监碰上了,和贼人大战三百回合,最后不敌被杀而身首异处,可悲可叹。我们黄泥寨虽然微不足道,但也知驱逐匪患的大义,及时和官兵汇合将贼人赶走,侥幸啊侥幸。今天我带来的这两人,一人是弓箭社成员,一人是那京东绿林的晃天膀手下。”

陆通判自然知道昨晚发生的事。不过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见谭鹏的表情,陆通判强忍怒气:“本官觉得此事还待详细审问,其中颇有蹊跷处。”

谭鹏呵呵的笑了:“我倒是觉得,陆通判的动作还是快一点的好。你看,现在的贼人简直无法无天,连马都监都敢杀,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世道真乱,李县令死了,马都监又死了,如果不将贼人一网打尽,怕是贻害无穷,你我的身家性命又如何保证呢?”

“你!”陆通判大怒!他怎么也没想到,谭鹏竟然敢当面威胁。他冷冷说道:“朗朗乾坤,些许宵小蹦跶不了几天,要知道本官背后是知府,是蔡太师,是当今官家!而且,本官已经在县衙周围布下天罗地网,谁敢造次?”

谭鹏脸上露出吃惊之色,口中却道:“呀,真没想到,通判大人竟然布下刀斧手!”

陆通判颌下胡须无风自动,有些控制不住脸上肌肉了。刀斧手,摔杯为号,他成了什么人?

只听谭鹏继续说道:“让通判大人这么一说,在下也觉得有些惶恐了,万一再碰上贼人呢?好在,在下将书院的护卫带来了,都在县城外面,随时待命!”

陆通判只是不甘被威胁要小小反抗一下,他听说了昨夜谭鹏的表现,听说了那些称之为青年卫的少年的骁勇,不但是弓箭社,就连晃天膀那伙贼人都被竞走!

他吩咐人将那两人留下羁押,然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临走前,谭鹏在他背后阴测测的嘟囔:“听说那晃天膀是冲着知府去的,嘿嘿……”

陆通判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

谭鹏可不管陆通判回去要摔碎多少茶杯,他心情不错,是哼着歌离开的。县衙的小吏惊奇的打量这几人,目送他们离去。

话分两路,侯三趁乱自己一个人钻进了林子里,惊慌的不分东西。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侯三自己虽然没成过气候,但他有眼界。在知府衙门做过事,跟着京东大盗一起吃肉喝酒,若是再回到郑州城,他侯三也敢跟人吹嘘:“三爷什么没见识过?”

可惜,如今他成了丧家之犬。

越想越愤恨,越想越没个退路。这一切是谁造成的?是谭勃的嫡子谭彦宇!小崽子若不贪玩,会掉臭水沟里?不掉臭水沟如何会生病?不生病自己如何会远走他乡?

人人都有情绪,少数人会在情绪中无法自拔,在潜意识中将怨气越染越深。之前找晃天膀来郑州,或许他心里只是想报复一下,顺便发财。现在则是仇恨盈怀,难以释放。

他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杀了谭彦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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