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伦是个鲁钝的黑人,如果不教他做事,他就那么站着发呆。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寨民开始收地。忙碌的身影纵横在阡陌间,金黄色就是喜庆的色彩。

张伯伦望着田垄间发呆,思绪在纵横交错的记忆路上寻找方向。他走过很多地方,但都不知道地名。他除了家乡话外,什么都听不懂。他见过一种作物,秋天也会变得金黄金黄的,棒状的作物。

他觉得,田间的这些粮食,每一株都结的太少了。这样能够吃吗?

这些年,他在乎最多的就是吃,只有吃饱了才能抵御家乡以外的严寒。奴隶能有几片麻布遮身,就是主子天大的恩赐了。

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他现在不但有一件袖子短了的上衣,还有一条穿着很舒服的裤子。只是脚下的鞋让他感到束缚,他还没习惯穿鞋。想到衣服,就顺便想到了今早上的早餐。

就算跟着之前的主人,一天他也就只能吃一顿饭而已。一日三餐?多奢侈啊!

看到谭鹏走来,张伯伦就冲谭鹏比比划划,然后俯下身子就要五体投地。谭鹏将他托住,然后用食指和中指比划出一个单膝跪地的姿势。

不让张伯伦行礼,他就会不安,谭鹏就为他设计了单膝跪礼。

他行完跪礼,就站起来比划着。谭鹏疑惑:“土?”

张伯伦其实是不明白的,他以为谭鹏懂了就高兴的点头。不但谭鹏教他说中原话,包子和学生也都喜欢教,仿佛这就是生活里的一件趣事,他们乐此不疲。

张伯伦继续比划继续说:“吃!”

这下,谭鹏有些明白了。他大致想表达,有一种吃的,比地里这些粮食还要好。他不聪明,谭鹏却很聪明。

谭鹏拐弯抹角的思考,他知道世界上大多数的作物名字。

小麦,大麦,各种豆子,大米,小米,高粱,玉米,土豆……

想着想着,谭鹏一拍脑门:“看我蠢的!”

食欲是一种很基础的欲望,但在张伯伦的思维模式中,必然是将吃得饱放在第一。黍这种作物产量很低,加上每年耕作,土地养分流失的厉害,产量更加下滑。谭鹏不可能千里迢迢跑南美洲去弄玉米种,但他却能在淘米上购买啊!

人口和粮食的比例问题,难住了一代代君主。谭鹏觉得自己真是傻,这种问题他轻而易举就能解决!

他欣慰的拍了拍傻大个的肩膀,傻人有傻人的好处啊。

农忙时,按照梁成的说法读书人就不该下地干活,士农工商,每个阶级有每个阶级该做的事。这种说法被谭鹏嗤之以鼻,以一个读过书的过来人口吻道:“礼乐射御书数,这叫君子六艺,照你说法,驾车是车夫的活,下贱;射箭是武夫的营生,下贱。”

在谭鹏一再要求下,他的所有学生都必须下地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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