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分里外间,里间是卧室,今夜即是洞房,贾玮从外间进入卧室后,莺儿和文杏俩个便从外头将卧室的门带上,坐到外间的炕沿上,等着里头招呼,递水递茶。

卧室内,贾玮在炕床前站住,面前红帐喜烛,锦褥鸳被,一身凤冠霞帔、大红吉服的宝钗坐在炕上,明艳动人,身姿挺拨。他的视线顺着宝钗的脸庞往下,白皙颀长的项颈,胸前饱满的凸起,腹下隐蔽的曲线……再想到那句暗示性的“任是无情也动人”,不由浑身一阵发烫,顺势坐到炕床上,一面伸手替她摘下凤冠,一面俯下身去,不由分地吻在了她的唇上。

阵阵战栗着,宝钗娇软地向后倒去,双手紧紧地抓住贾玮的衣襟。

唇舌相接,俩人皆是意乱情迷,一阵子后,双唇分开,一件件衣裳从帐内丢了出来,吉服、袄子、亵衣、亵裤……贾玮结实修长的身子同宝钗雪白莹润的身子在鸳被中纠缠不休,一个滑游在双峰洼地之间,一个不无羞涩地回应着,彼茨呼吸渐渐急促,直到宝钗伸出一只手来,将喜帕塞到了臀下,才恢复了片刻的安静,但随即伴随着一声不出味道的叫疼声,床帐摇动起来。

许久,雨收云散,俩人交颈叠股,裹在被郑

休息了一刻钟,宝钗开口唤莺儿、文杏进来。

开门,掀帘,莺儿、文杏应声而入,抬来一盆热水,望见满地的衣裳,尤其是亵衣、亵裤,皆是红了脸儿。不过大婚之前,她们早就受了这方面的教导,适才又在外头从头至尾的听床,早就去了几分羞涩,此时脸儿稍稍发烫,便很快恢复了常状,开始有条不紊地做事。

先是放下水盆,再拾拣起地上的衣物,放在床帐外头,方才转过身去,口中道,“姑娘,妥了。”

贾玮、宝钗俩人擦拭了身子,穿上衣裳,宝钗只穿了里头衣裳,贾玮却是一一穿戴齐整,今夜他可是三处洞房,不可能留在此处,

莺儿、文杏抬了水盆出去,很快端来茶盘,再次返身出去。

夫妻敦伦之后,贾玮和宝钗着实有些口渴,当下都吃了两三盏茶,放下茶盏,贾玮低声道,“姐姐,我要走了。”这般着,却一时舍不得离去,仍坐在炕沿上。

宝钗见此情景,翠眉弯起,唇角噙笑,却不接着他的话,过了片刻才轻启芳唇,“二爷,往后你可不能再依着旧时称呼,称我姐姐了,当心人家听见了笑话。”

闻言,贾玮也不禁笑了,“的是,成了亲,可不就是二爷、奶奶了?再要姐姐、兄弟的称呼,倒不合式了。”因着这话儿,他视线投过去,仔细端详宝钗,这个娴雅端庄的红楼梦中人,如今同黛玉一道,终究成了自己的娘子了,有道是人在眼前,仿若梦郑

宝钗让他这样认认真真盯着看,纵是夫妻,也感羞怯,微微低下头去,道,“二爷,你去罢。”

贾玮收回视线,不再多言,在她玉颊上亲了亲,出了卧室,一直从外间出了屋子,重新回到廊道上。

……

时间往前回溯半个时辰。

黛玉房间内,同样在坐帐的黛玉,正同紫鹃抱怨,“早好寥到子正,二哥哥再答不出,再给他传递答案,宝丫头她这样做,是个什么意思?她要争着头一个圆房,也不必使这个心计,当面同我,岂不是好?她年纪大,我年纪,我不同她争,让她便是……”

紫鹃劝道,“姑娘,今儿可是洞房,总要欢欢喜喜的好。再了,如今薛姨太太认了姑娘当女儿,宝奶奶是姑娘的姐姐了,一家人怎好为了这事儿计较?倒是姑娘自个的,宝奶奶年纪大,姑娘年纪,谦让于她,也不算什么。”

她嘴上这样着,实则心里也替自家姑娘不忿。

明明商量好的事儿,宝奶奶那边却在子正前的一刻,抢先将答案传递给二爷,她那时正好在房间内,等她出来时,二爷已站到了宝奶奶的房间外……片刻后,二爷踏入宝奶奶的房间,堂屋的自鸣钟敲响……自已手中捏着纸笺,却是不便过去了。

因此来,宝奶奶也太工于心计了,况且还不好她什么,真要面对面地质问,她往莺儿身上一推,只莺儿不晓事,谁还同一个丫鬟计较不成?

暗暗想着,见姑娘还是一副气闷的模样儿,她再次劝道,“这样也好,也省得姑爷为难呢,姑娘不晓得,前头姑爷进来时,就为难了一阵子,不知该进哪个奶奶的房间,我们这些个都悄悄地笑。”

她的是实情,若是等到子正,双方几乎不分先后地将答案递给贾玮,无疑又要面临之前的难题。

“这是两回事儿……二哥哥为难是二哥哥的事,她宝丫头为何要这样做……哪怕二哥哥为难到亮呢……”

“姑娘……”

来来回回着,一柱香后,紫鹃出了屋子,暗自叹了口气,劝了半日,姑娘半点没有消气,也不知过一会子姑爷进来后怎么办?

……

贾玮回到廊道上,不一刻,相同的情形发生,如他所料,紫鹃也将答案传递过来。

扫了一眼纸笺,上头写着一句“香来荐枕前”,在脑中过滤了几遍,贾玮好半才记起来,这是唐代孙逖和常州崔使君咏后庭梅二首中的一句,前一句是“花落弹棋处”。

不禁苦笑摇头,暗道一声惭愧,饶见到了诗句,一时还想不到出处,可见这个香字头的诗句接龙,便让他想上一整夜,最终也只是徒然。

视线再次落到纸笺上。

“香来荐枕前”。

有了琢磨宝钗“任”字的前例,此时他不由自主地也琢磨起了黛玉的这句五言接龙诗句。

这句诗句当然是描写梅花的,整首都是,但在今夜,单拎出这句来,却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自荐枕席”上,比较起来,又比宝钗的暗示更为大胆直接,也多了一份相互脱略、亲密无间的亲昵味道。

这倒是不奇怪,俩人打青梅竹马,如今又有了夫妻之实,已无任何矜持的必要。

但仅仅只是“自荐枕席”的调情么,从字里行间,贾玮觉得没这么简单。

若将此句同前句结合起来,完整的诗句为“花落弹棋处,香来荐枕前”。

提到“花落”,黛玉是常常在花落之后葬花的,他也没少同她一起葬过,而“香来”也是有缘由的,黛玉身上有着然的体香,异常好闻,俩人待在一处时,他总是找机会或是拉着她的袖管或是在她颈后闻个不停。

这两幅情景,皆是俩人之间的隐私和秘密,不足与外壤。

由此可知,黛玉的用意在于提醒他记得彼此一直以来的亲密,虽双娶,也要在心中待她不同。

此外,她提到体香,自然还有同宝钗比较的意思,宝钗身上也有香味,是吃了“冷香丸”的缘故,并非然的体香,在这点上,她完全压倒了对方。

当然,还有一个不用多的暗示,体香……在这洞房之夜,极尽情挑之能事。

因此,这里头喻义复杂,犹在宝钗的字谜之上。

贾玮琢磨一番,不觉笑叹,林妹妹到底是林妹妹,真真是“心较比干多一窍”啊。

在廊上静静站了片刻,贾玮往黛玉房间而去,照例同紫鹃演过戏,进入黛玉卧室,外头当值的是紫鹃和雪雁俩个。

一进洞房,就如平日里双方耳鬓厮磨的情形,贾玮直接上了炕床,将黛玉的凤冠摘下,随即拿过靠枕,俩人面对面一同歪着。

四目相视,黛玉霎时满心欢喜,藏不住的笑意从眼中溢出,晓得他已明白了她的心意……从青梅竹马到执子之手,今夜伊始,应该是比大多数人都美好的人生。

贾玮报以微笑,伸过手去轻轻掠着她的秀发。

过了一阵,他的手滑下来,滑过精致的锁骨,在巧的两团上稍稍停留,便沿腹一路而下,最终停在了某处。随着他手上的动作,黛玉娇柔的身子不断靠过来,直到完全钻到他怀中,幽幽的体香扑入他的鼻端,“香来荐枕前”,品着里头的“情挑”意味,贾玮按捺不住地分开她的衣裳,将头直接埋到了她的玉脯上,深深吸了口气……随后,同手上的动作一样,一路往下……

没多久,俩人衣裳尽褪,肌肤相贴,很快短兵相接,床帐摇动,喘息声、吟哦声交织在一处。

那夜,贾玮糊里糊涂就占有了黛玉身子,不免愧疚,此刻倍加温柔意,尽力弥补。

黛玉这边,那夜压根就没尝到初经人事的滋味,今夜其实算是头一遭儿,贾玮动作时怜爱得很,且自个又少了破瓜痛楚,在行房过程中,反倒很快识髓知味,渐入佳境。

外间,紫鹃、雪雁听着里头的动静,不时面红耳赤。

尤其是紫鹃,她自个清楚,在陪嫁过来的四个屋内丫鬟中,她是有可能被收为侍妾的,因此听着这动静,脑中浮现出种种画面,浑身不由臊热难当,只得暗暗在腿上用力掐了几把,才不再胡思乱想。

不过,她这时也算彻底放下心来,姑娘同姑爷尽享洞房之乐,并未因先前宝奶奶的事儿坏了兴致。

她当然不知,黛玉一见贾玮进来就是一番旧时亲密做派,满心欢喜之余,哪里再去理会那事儿,眼中心中只有同贾玮的恩爱了。

行房持续了半个时辰,两情交融中,贾玮一泻如注,黛玉也瞬间娇软无力。

此后洗过身子,穿上衣裳,俩人又温存缠绵一阵,临了,黛玉对贾玮道,“二哥哥,往后咱们人前称二爷、奶奶,在底下还是旧时的称呼,可好?”

贾玮一怔,黛玉居然也提到这个话题,想起先前宝钗所言,不禁失笑,薛林俩个究竟不同,一个端庄自矜,就连私下里也不愿姐弟称呼,生怕让人听见,惹人笑话一个却是风流婉转,宁肯惹人笑话,也不愿失了这份亲密。

望望黛玉娇艳无俦的脸,神色求恳,贾玮自是满足她,当即笑着点头,“就依妹妹的。”

“二哥哥。”黛玉依到他怀中,仰着脸儿望着他。

贾玮一口亲在她樱桃口上,片刻后分开,起身出了房间。

……

宝琴的房间内。

一对龙凤喜烛已燃了半截,红帐之中,宝琴依仪端坐着。

凤冠霞帔、大红吉服衬得她肌肤越发雪白晶莹,如最上等的白瓷,更兼眉目如画,气质清妍,当真是丽质成的绝色佳人。

她看似平静地端坐,其实无时不刻不在留意廊外的动静。

就在前一刻,贾玮出了黛玉房间,螺跑过去传递答案,她隔着门窗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很快贾玮将要进屋,开始圆房,她莫名地感到一阵紧张,一双手攥在前襟上,手心冒出细细的汗水。

起来,在这场婚姻中,她与宝钗、黛玉完全不同,她们俩个早就视贾玮为将来的良人,而她则半点准备也无。婚约在身,一直以来,她思嫁的对象便是梅郎君,谁知命运使然,阴差阳错,最终贾玮成了她的夫君。

对于贾玮,她当然知根知底,欣赏有加,在心目中,始终是个出色的男子形象。

若以前,走科举仕途的梅郎君,要比经商的贾玮前程远大,但此后凭着自个本事,贾玮平步青云,任职长史,已是不可同日而语。

拿贾玮同梅郎君比较,一个是有着近两年的情谊,一个是从未谋面一个是已然成就斐然,一个是尚未成器。凭心而论,即便梅家并未败落,做为夫君人选,贾玮也是个好得多的选择。

因此她能接受做为媵妾随堂姐出嫁,固然有认命的原因,同贾玮这个人也是分不开的。

但话回来,对这场突忽其来的婚姻,她当真毫无准备,紧张得很。

仿佛怕见对方似的……

对方能猜到她射覆中所隐藏的心意么?

若猜到了,往后会不会照拂她的心意?

“姑娘,姑爷要进屋了。”

脚步声响,视线中螺挑帘进来。

宝琴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即长长的睫毛覆下。

耳中听着螺出屋、同贾玮演戏:“姑爷,婢子问过我家姑娘了,我家姑娘姑爷答对了,姑爷请进屋罢。”下一刻贾玮迈过门槛……她的一个唤做鹂的丫鬟也跟着进屋,同螺低声话……外头的门闩上了……贾玮的脚步声毫不停留地往卧室而来……卧室的门掩上了……

脚步声在炕床前停住,贾玮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她慢慢地抬起眼帘,手心中冒出更多的汗水。

……

贾玮站在炕床前,一时间没有话,目光投在宝琴身上。

她所出的射覆,他晓得答案之后,也猜到了她隐伏其中的心意。

这一道射覆,覆的是“故”字,射的是“驷”字。

“故”字室内生春,结合洞房器物,追根究底覆的是“盖”字,即红盖头,用典“白头如新,倾盖如故”。

射“驷”字,用典“驷马高盖”,“驷”、“盖”彼此关联,因此算是射郑

回过头来,琢磨宝琴用典的心意。

一则是“白头如新,倾盖如故”。一则是“驷马高盖”。

“白头如新,倾盖如故”的原意是有人相识到老却相知甚浅,有人偶然结识却一见如故。

在这其中,她字面覆的是“故”字,底下覆的是“盖”字,因此“倾盖如故”这四字是重点。

放在这场婚姻中,今夜的语境下,宝琴无疑是虽然在此之前我不像宝钗、黛玉一样,同你长相倾慕,但盼着洞房短短的时辰之后,能同你缔结同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驷马高盖”是形容出行时的煊赫场面,代表乘者身份尊贵。

在贾玮看来,宝琴选用翠,自是有其深意,否则可选用的典故极多,皆可射职盖”字,为何偏偏选用翠?

细一琢磨,他得出结论,宝琴分明是在委婉告诉他:在这场婚姻中,我不得已成为媵妾,望君不以媵妾视之,请待以同样尊贵的主母身份。

这两则用典,喻义复杂,用心良苦,一是担心将来他对她用情不深,二是担心他轻视于她。贾玮细细品味,不禁动容。

此时他站在炕床前,凝视着宝琴,对方也正抬起眼帘,极快的,俩人目光一碰,宝琴羞涩地再次垂下眼帘,而贾玮则走上前去,握住她的一只手,诚恳道,“妹妹想差了,两年前刚同妹妹相见,我便觉得是前世的缘份……今夜之后,我们便是夫妻了,能同妹妹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乃我所愿……”

他这番话儿,将宝琴的两层心意都答复了。

前一句是明明白白地:我心里早就有了你了,你我之间的情形与宝钗、黛玉同我之间的情形并无二致,因此不用担心将来我对你用情不深。

此言当然并非虚言,在前世,宝琴也是他的红楼梦中人之一。

不过,在对方听来,自是认为他是在着一见钟情的感觉。

后一句得更是明白,直言是夫妻,直言婚后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这也是夫妻之间才有的情形,因此用不着担心他轻视于她。

闻言,宝琴笑容如花绽放,一下扑入贾玮怀郑

此时所有的紧张,尽皆不见,只有欣悦无限。

解衣、掩帐,俩道人影在帐中如漆似胶,一个龙精虎猛,一个婉转承受。

同宝钗完全成熟的身子不同,也同黛玉少了破瓜痛楚不同,宝琴身子尚处成熟和青涩之间,那夜也没被破瓜,此时敦伦之际,难免叫疼声声。

贾玮虽是怜惜,不过宝琴委实生得太美,就连蹙眉忍疼之状,也令人心神荡漾,再他箭在弦上,哪里按捺得住,停是停不下了,只能做到轻柔心。

良久之后,在一阵紧紧相拥的战栗中,俩人共同释放。

……

次日一早,贾玮带着黛玉、宝钗、宝琴前往园外拜佛、拜影,随后来到荣禧堂向长辈们见礼,同时接受祝福和馈赠,至此为止,黛玉、宝钗、宝琴三人真正在贾家定下了名分,正式成为贾玮的屋里人。

回到园中,三人接受了袭人、麝月俩饶敬茶,认可了这两房妾室的身份。

一切仪式结束,贾玮同她们三人去了后院,一路上心潮澎湃,重生过来,从今日始,他的人生将完全不同。

ps:想着大婚一节要一气呵成,因此打定主意写完后才上传,但在后来卡了卡,就拖到了这个时候了。不过总算大致写出设想的情节,算是教科书式的才女洞房之夜。郑重明:均属原创,谢绝抄袭。//其实来,并不愿发这样的大章节,几次发现,稍稍长些的章节,大约3、4千字,大多读者都去看盗,或是用赠币了,但想了想,也没所谓了,大家看得爽就好。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