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营中哗变闹饷,开始只是辽阳卫的几个战兵闹着吃不饱,继而那张承胤的部队也参与进去了,乱兵似乎是有人组织,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集聚起七八千人,把巡抚李炳围在大帐中。
那主军乱了,客军自然也不甘人后;自打万历三十六年最后一次发粮饷,到如今已经差不多一年有粮无饷了;于是也跟着闹了起来。
李刚的备倭营因为经济上实现了自给所以并没有参与到闹饷之中,相反还多少维持了下秩序。
那李世勋的备倭游击营,在最开始的时候还能维持些许军纪,但是等到了主营那边哗变起来的时候,终于也狂躁起来了。
李世勋无法掌控部队,只好在亲兵和核心兵马的保护下在大帐周围布置上了鹿角,作壁上观。
那郝大猷何曾见过这等架势,遗书都已经写好了,只等着乱兵冲进来就要上吊。
那李刚道“大人大可放心,这次兵变一来是闹饷,二来是他们听说蒙古人主力去向不明失去了心神。跑得了和尚跑不了面,他们绝然不敢对上差如何的;况且卑职手下的这六百五十人也绝对不是吃素的。”
郝大猷这才松了口气,但是转念又道“咱们是不是派点人保护下李巡抚?”
李刚道“部堂大人被围在营中央,我们怎么营救?况且这次闹饷是假,只是畏惧战事,断然不敢如何李巡抚。”
李刚心里当然明白,佟鹤年来这出就是为了把畏葸不前的黑锅扣到户部头上
不是我佟鹤年不想杀贼,你也看到了,拖欠粮饷,激成兵变,这根本就没法打啊!
“杜总兵侵占了我们三千战兵的粮饷拿去养了家丁!王总兵比杜总兵还要黑,他侵占了我们四千人的粮饷拿去养了他那一千蒙古家丁。”
“我等有心杀贼但却饥寒难耐。”
“西北将领都是外来户,专门欺压我们的。”
“辽人守辽!!”
将领们作壁上观,又有人在那里煽风点火,很快这哗变就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现实几个营兵把巡抚的标兵摁在地上暴打,后来那些能关领到军饷的蒙古家丁又和饥寒交迫的战兵们起了冲突。
过了不多久,竟有几个大胆的营兵喊道
“佟鹤年手底下的三百家丁顿顿吃香的喝辣的!”
“他们给朝廷卖命,咱们也给朝廷卖命,打起仗来都是咱们冲在头里送死,他们在后面捡现成的,难道就是因为不会说鞑子话,就不让给吃个饱饭么?”
“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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