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家中,余父在回家之后却没看到儿子的身影,在打过电话但未接不免有了些担忧,便往屋外边走便喊道。

“爸?!”余年生应了声,尽管此时的他不想被父亲看到自己在河边钓鱼,但面对着自己已经精疲力尽的情况以及失去这可能是将近一个多月的生活费的二难中,他选择了父亲这个“外援”。

马路上,已经围着屋右方向走了几百米的余父,再打算走到屋左的尽头处就准备转身往街上网吧看上几眼时,听到了河岸边传来了儿子的回应。

“你怎么又去钓鱼了?”下坡,余父说道,“还跑上这么远,你妈多担心呀?!”

“嘿嘿...”余年生笑了笑,心里明白父亲虽然是说母亲担心,其实他同样也在担心,只是找了个借口,“爸,把这鱼扯上来,我们回家吃饭。”

“你又钓到了?说好了想吃鱼爸爸给你去买就行了,下次别这样了,”余父有些诧异,在看到儿子似乎已经有些脱力之后,接过了他手中的易拉罐,“这回还是红烧?或者换个清炖?”

“........”

余年生没回话,而是坐在了地上,甩了甩长时间重复同一动作而有些僵硬的臂膀。

顿时,经脉的活络让胳膊胀麻感充斥着他的脑海,带着点刺痛。

“好家伙,这劲不小啊,儿子你扯了多久?”余父转过头,看了眼余年生,“这怕是个青鱼吧?!”

“有半个多小时了吧?”掏出手机,余年生看了眼时间,点点头“爸,你加油,我休息会了帮你。”

“不用,你爸力气还是有的,这鱼再大上一倍都不成问题,”余父右手紧握易拉罐的同时,左手挤了挤肱二头肌,然后顿时隆起老大一块,快赶上余年生小腿大小,“就是线有点不够,你放的太多了,等会鱼一甩,没有放线做缓冲,很容易绷断。”

“不过你这样也没错,你这个小身板和它对扯我估计不是你钓鱼,是鱼钓你了,”余父瞥了眼儿子,戴上了手套,“以后听爸爸的话,多吃点饭,长身体。”

余年生“嗯”了声,身体往后倒去,完全躺在了草地上,刚刚虽然只过半个多小时,但神经高度紧张与持续而又不间断的拉扯,也透支了这还有些年幼的身体,疲倦袭来,他闭上了眼睛。

而此时,余父在期望着在儿子面前大显身手的同时,不经意间看到了闭眼小憩的余年生,笑了笑过后,又摇了摇头,宽慰而惭愧。

在他记忆里,儿子一直都很懂事,特别是在五岁时那场手术过后,肚子被划过一刀连大人都觉得疼的他,却硬是一点都没有哭闹。

在眼睁睁看着别人吃着饭而他只能靠输液度过愈合期时,还吞了吞口水依旧笑着对着自己说:“爸爸我没有嘴馋,我不想吃。”

至于钓鱼,余父只是认为儿子想替家里分担一点,不想自己二个太劳累,毕竟儿子从小都不怎么找自己要钱,连生活费都是自己问村里与他同龄的孩子的父母给多少,才给多少。

何况初中那三年暑假,儿子天天跑去村里那条小河钓鱼卖钱存上零花买玩具打游戏,作为他的父亲不可能不知道,只不过是默许罢了。一方面是培养他的自食其力,另一方面是作业做完过后适当给他点自己的空间。

“儿子,爸爸给你把鱼钓上来。”

余父自语了句,眼神坚定而又严肃的盯着河面,线的一端亦被他紧攥在手里,似已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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