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已经快落去了,最后一抹残阳落在后院的这些蔷薇花上,显得格外艳红。
邢天走到一间屋子前,敲了敲门。屋内没有做声。
邢天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李御风微微睁开眼,随即感觉到一阵头疼,“你睡到什么时候,太阳都要落山了。”邢天对李御风说道。李御风揉了揉太阳穴,缓缓从床上坐起。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李御风问邢天,邢天把官刀放在桌子上,找了个凳子坐下,“现在......快到戌时了。”邢天道。
李御风头疼的很,感觉口干舌燥,对邢天说道:“帮我倒杯水......”邢天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递给李御风,李御风接过水,一口气饮下肚,接着舒展了一下眉毛。
邢天用肩膀蹭了蹭李御风,玩味的笑道:“哥们儿,能做到一喝就多,也挺难的.....”
李御风眉毛一紧,一把拽住邢天的衣领,把他拉到面前,对着邢天说道:“迟早有一天,我也会把你灌倒在桌子下面的。”
邢天呵呵一笑,看了看李御风信誓旦旦的眼神,这位六扇门的第一捕快,人人称道的京城狮吼。他没有见过比他身手更好的人,同样,也是他一生中最敬重的人,但这样一个人却不太会喝酒。
最后的一抹夕阳落去了,整个屋子里陷入了黑暗,李御风的脸却格外的洁白。他松开邢天的衣领,本是微笑的脸变得严肃,“梁复之女......怎么样了?”
邢天哦了一声,随口道:“斩了,大理寺的崔寺丞监斩,我也在场。”
李御风一边听一边去拿床榻下面的靴子,问道:“今天衙门里有什么事嘛?”
“没有,只是侍郎大人问你干什么去了,问了两次。”
“你怎么说?”
“老样子。”邢天道,两人均是一笑。
李御风穿好官靴,从被褥底下抽出青色的官服披在身上,往门口走去。邢天拿起宽刀,跟在李御风身后。
李御风推开门,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官服不整齐的披在身上,睡眼惺忪,头发有些凌乱,全身透着一股颓然。此时的他年轻,眼神里却充满迷茫。
他不知为何忽然又想起那死在他面前的禹狼军,脑中想象出梁复之女被斩首时候的画面,那些血腥的画面。
庭子里蔷薇花没有了阳光的照射更加的腥红,似血。
“二爷!二爷!”刚才门口的那个佣人远远的跑了过来。到了李御风身前,喘了几口粗气,“怎么了旺财,这么急。”李御风问道。
“大人...大人回来了。”
“大哥回来了,然后呢?”
“宫里的刘公公也来了,大人说让你赶快过去。”旺财说道。
“皇上身边的刘公公?”李御风问道。
“是啊二爷,您赶紧过去吧。”旺财道。
李御风看了一眼邢天,邢天一脸茫然,李御风抬了一下头,示意让旺财先走,然后转头对邢天说:“宫里来人,莫非又有差事要六扇门查办?”邢天伸了一下腰说:“哇,我还没歇够呢......”
李御风看着眼前的蔷薇花稍一发愣,“走吧,赶快过去。”邢天跟着李御风一前一后走出庭院。
前堂的大厅里,李非赫坐在主座上,手里端着茶碗。旁边的宾坐上坐着一个太监,眉发皆白,怀里捧着一柄拂尘,眯着眼坐着。
李御风和邢天从前庭走过来,看见院子里摆了很多大箱子,还有几个太监和宫女站在两侧。李御风大概是清楚,因为大理寺审梁复一案,自己的大哥一准被圣上赏赐了。
李御风与邢天走了进来,李非赫微笑着看着李御风。李御风拱手问候道:“大哥,刘公公。”
李非赫点了点头,对刘公公说:“公公,这就是舍弟。”刘公公眯了眯眼,斜着眼用很尖锐的声音说道:“不愧是李大人的兄弟,果然是一表人才呐。”这句话竟有些阿谀奉承的口气,他的眼神和声音都让人很不舒服。
李非赫只是微微一笑,但是脸上却也是很得意,他很清楚,这个太监是来宣旨的,对李非赫论功行赏的圣旨。他心中所等待的时刻终于到来了,这么多年的卧薪尝胆,虽然双手沾染了血腥,但是他毫不在乎!
李御风也是微微一笑,道:“公公谬赞,抬举御风了。”随后嘴角一扬,看着李非赫。
李非赫把茶碗放在桌上,对刘公公说:“公公,宣旨吧。”刘公公点了点头,用拂尘对着身边的小太监一挥,旁边的小太监端着圣旨走到刘公公面前,刘公公与李非赫都站了起来。
刘公公取过圣旨,用他那尖锐的声音大声道:“李非赫,李御风上前听旨!”
李御风一愣,暗道:莫非圣上有什么事要六扇门去查办?
“臣李非赫接旨。”李御风跟着李非赫跪了下来,在场的邢天和一众下人也跪了下来,准备倾听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理寺卿李非赫为官清廉,尽忠职守,断破梁复谋反一案,于本朝社稷功不可没。朕感李爱卿之功劳,又念显喻公主之亲情,特加封为太子太保。朕知卿官品廉洁,平日谨身节用,特赏白银万两,黄金千两。其弟李御风,少年才俊,于六扇门屡破奇案,更将反贼之后缉拿回京,功不可没。念李家三代为官,今册封李御风为大理寺少卿,赐麟袍玉带,即日就任。忘卿能为我朝之尽忠。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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