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秀摇了摇头,语气有些不耐烦,道:“时时刻刻关注我的情绪实在是劳您费心了,很多心理专家能从病人表情,行为举止上分析判断出一些看似很合理的东西,我姑且就算你对这一块有些门道。但是我要告诉你,你说的完全不对。”

对于江枫秀这种略显冰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言先生并不是很在意。

“我并不会看相。”言先生摇头,道。

江枫秀眯着眼,冷冷说:“那你凭什么说我自责,又是什么疯狂的。”

言先生用手指饶眼角,嘴巴微张,双眼看着上空,像是在思索什么。不一会,他点了点头,认真地说:“因为像你这样的人我见过太多了,脸上写了两个大字,弱者。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衰败。”

江枫秀嘴角抽搐,眼中冒出了怒火。

“抱歉,也许我说话太直接,惹你不快了。很抱歉,别看我开了一家店,也算是开门接客做千百人的生意,我至今还不会和别人和谐相处。”言先生拧着眉头,手指敲自己的脑门,一副很头大的模样,“要么看到我做的炒饭后愤然离去,要么就是被我几句套近乎的话给激怒,这年头真是奇怪了,真话反而没人愿意听。”

呵呵~

“你以为你是谁,你觉得我心中渴望什么力量?你又能给我怎样的力量。”江枫秀不屑一顾道。

“我能给你守护的力量,能保护身边最重视的人的力量。”言先生的回答干脆利落。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琥珀色和红色的液体交融在一起,开始了非常奇怪的反应,在一阵迷离流转后,杯中液体竟然变成了透明色。

江枫秀如遭雷击,整个身体向后倾,他惊恐地转过头看了一眼江玉儿,后者正趴在吧台上酣睡。他长长舒了一口气,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她没事。”言先生灌了一口酒,他的目光敏锐扫描到了江枫秀的细微变化。

其实他应该说出实情,对于一个推销员来说,这很重要。

只有一个人有病,你才能向他推销药品,只有一个人残疾,你才能卖他轮椅。

根据对方的需求推销他所需要的东西,这才是一个王牌销售员该有的手段。

“你究竟是谁?”江枫秀的声音不再轻浮,而是沉重,喉咙里好似卡着一块石头,发出的声音都带有棱角质感。

“我见过很多饿极的人,当我给了他们选择时,他们说的第一句话往往是我要付出什么代价,而你还在质疑我的身份。”言先生抬头看向天花板,释然道,“对,你离疯狂还差些许,这应该就是原因。”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酒杯,这杯子他喝过,江枫秀也喝过,但是他们喝过的东西是不同的,酒是一样的酒,但是他能喝,不代表江枫秀也能喝。

江枫秀默然,许久才开口道:“力量就是力量,谈何代价。如果一个人口口声声说自己付出了什么代价,那就说明他得到的力量根本就不够多,只要力量足够,什么都能弥补。”

也许是酒精作祟的缘故,江枫秀自己都被这句话给吓了一跳。言先生斜视江枫秀,倒是露出玩味的笑容。

力量和代价,永远都是天平的两端。当力量的一端更重,那付出的代价自然也会滑向自己,回归自身。

事实真的如此吗?

南城的夜没有月色,天际一片擦黑。街道空空荡荡,偶尔在垃圾桶边传来易拉罐倒地的声响,咣当一声后,风声渐起,吹起了地上的碎纸片。

狐仙儿坐在一栋小楼的水箱上,两条腿荡在空中摆来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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