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眼睛微微动了动,就要从不知多久的昏睡之中,醒过来。

他所在的地方是一个石室,周围全是厚厚的岩壁,只有正门一面,开出了一扇门,门上方,有几道圆形,但哪怕是婴儿也绝对钻不出去的换气孔,这儿很黑,只有外面一点点油灯发出的光明从孔中传了进来,愈发显得这儿阴幽幽的,仿佛是个装鬼的匣子。

但是,这儿还挺热闹,几十个小孩同时身处一室,小的可能只有四五岁,大的最多也就跟白木差不多大,被制造这一切的人,归类在了一起。

他们的情绪全都是负面的,恐惧悲伤不一而足,但大部分都已经哭累了,所以尽管恐惧背伤,但大多只是低声啜泣。

白木醒过来后,得知了这些孩子的身份,有一些就是他所住的那个村子里的孩子,还有一些就是附近村子的孩子,这么多集中在这儿,怕不是快把外面的小孩都抓来了。

他想了解更多,但最多也就听到邪神教的名字,很多孩子只是害怕,根本不理会他,有些回答他的孩子还被勾起了回忆,大哭起来,喊着要爸爸妈妈。

邪神教毫无疑问就是他在山里发现的那些人,把这么多孩子抓到这种黑牢里,肯定没有什么好图谋,但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好像自己前一刻还回到了旅馆,正美滋滋的吃饭喝酒呢。

啪嗒,门开了,一个黑袍男人走了进来,为白木解除了疑惑。

“呀,小鬼,吃了我特制的药酒,只一天就醒来,倒也有点本事嘛。”白木听这声音很熟悉:“老板,是你!”

“哎,是我,即是旅馆老板,也是伟大的邪神教徒。”老板神情狂热的说道,换下了那身轻便的旅馆工作装,套上了黑袍,那张待客式的和煦笑脸猛然变得邪异起来。

“你这小鬼,我们邪神教在这好好的敬奉邪神,你竟然妄图捣乱,要是那个暴力的女人的话,我倒不敢惹,还好她走了,但你这区区小鬼,在她走后还不乖乖跟着走,竟然还对我说大话,就只好把你抓来了。”

怪不得纲手走得这么容易,原来旅馆老板不是真的旅馆老板,欠债问题根本不重要,只要能够送神走,可纲手也算是老忍者了,都没察觉出问题吗?

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他自己还不是没有察觉吗?

白木暗暗叹了口气,心神一定,先了解一下情况,再想办法摆脱困境,他问:“这儿是哪里?”

“当然是邪神教基地里的一个牢房了,好了,不要套我的话了,死心吧,你注定已是邪神的祭品了。”

“邪神的祭品?”没有回答,白木忍不住大声质问,“就算我妨碍了你们,但抓我就行,抓那么多小孩子干什么?”

老板狂热的说道:“当然是全都奉献给邪神大人了!”

“你们这么丧心病狂的抓来这么多孩子,以为可以永远隐瞒下去吗?”白木的追问,也引起了一个与他差不多大的少年的共鸣,他大声喊道,“你们这些恶人,一定会有正义的英雄出现的,到时你们的末日就到了。”

“那又如何?只要全心全意为邪神服务,即使是末日,也有邪神庇佑,像你们这些不信奉邪神的异端,才需要担心末日,三天后就会给予你们裁决,进行集体的仪式,不过,今天的开坛祭品也需要一个…”老板突然走过去,一把抓住了那个少年,“就你了,期待你的英雄出现吧,但在伟大的邪神面前,一切都不过是蝼蚁罢了,哈哈哈哈~”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少年疯狂扭动,但双手双脚都被麻绳缠得紧紧的,直接被老板从地上倒拖出去。

“放开他,你想干什么?”白木的怒问一样的无力,回应他的只有铁门关紧的撞击声,冰冷而生硬。

石室内又哭声一片,白木又了解到,他们从昨天这儿也抓走了一个孩子,不过也就只有昨天了,因为这些孩子,都是昨天一齐抓来的,其中也包括了他,他有那么半天的时间还以为是自己引起的这件事,为此而自责。

但从前来送水的狂热教徒,不是老板,而是一个中年女人嘴里了解到,原来事件的发生与他无关,只是纯粹的碰巧罢了。

其实邪神教潜伏在这儿好几年了,期间发展了不少成员,但就像发展旅馆老板成为教徒,作为内线一样,其他村子也有类似这样的内线,这种发展模式属于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尽管有些大人孩子失踪,但因为数量小且次数也不算频繁,又用内线稍加引导舆论,就让村民们以为是恶狼乃至野兽干的,非常的低调,否则纲手也不可能察觉不了。

但这一次一反常态的一次性抓走几十个孩子,弄出了这么疯狂的动静,只是因为伟大邪神的眷属,邪神在地上行走的使徒,传播邪神荣光的使者…等等等等一系列光环之下,白木记住了一个名字。

飞段,就是这个鬼三天后要来,才引发了邪神教的集体疯狂。

第一天过去,第二天又有一个邪教徒来抓走了一个女孩,白木大叫着质问:“昨天还有前天,被你们抓走的孩子,怎么样了?”

“没通过仪式,伟大的邪神收走了他们的生命!”

“什么鬼仪式啊?”

“你竟敢污蔑神圣的仪式,该死。”

“还有邪神也是狗屁呢,有种今天抓我过去啊!”

“你,该死!”这个邪教徒愤怒的就要走过来给白木好看,但被同伙拉住了:“算了,他是特殊的祭品,当那一日来临,沐浴邪神的伟力时,他会明白邪神是多么伟大的存在,要是没有这么合适的一个祭品,难道还要从我们中间挑吗?”

邪教徒仿佛看见了那一幕,目光中竟透出了怜悯的色彩,冷哼一声,还是将女孩抓走了,谁也阻止不了。

按照一天一个的节奏,明天还有一个孩子要牺牲,而到了第三天,那个狗屁的集体仪式应该是针对所有孩子的危机,而且听口气,他自己得享受非同凡响的待遇。

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孩子被邪神教给害死,但他此刻,独享石室角落的一个很小的铁笼,只能蜷缩着身体,连手脚都无法张开,就这样还上了第二道保险,手脚被很粗很粗的麻绳反绑住。

他双手都有伤,根本无法自己挣开束缚,除非使用一拳超神,但这样伤上加伤,就算能走出石室又怎么样?别说救出这些孩子了,就算是要救自己,都做不到。

就算得到孩子们配合,比如用木条加湿毛巾扭开铁牢,但其中的响动也很难瞒过外面看守的耳朵,对于胆敢捣乱的,邪教徒从不吝下黑手。

而且这些孩子已经被抓到石室两天多了,一直都没有饭吃,每天只有水喝,包括他在内,美名其曰举行仪式前的洁净身体。

水的味道有点怪怪的,仿佛掺了什么佐料,大概是营养剂之类的东西,因为最终没有一个孩子因为熬不过饥饿而出事,但因为饥饿而全身无力的情况倒比比皆是,这样的孩子们也帮不了白木。

自己的眼睛需要十五天才能拆开纱布,彻底恢复光明,已经过了十几天了,这儿的第三天算起来正好是眼睛的第十五天,这两天听被抓来的孩子们讲述这儿的地形,虽然各不相同,也不知真假,但基本可以确定这儿是不见天日的山体内,弯弯绕绕,想出去恐怕还得眼睛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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