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平也无意搬走这些尸体,只是派兵卒把尸体朝外面扔了几米,尽量不熏到城楼上的守军就好。而这天然的恶臭毒气阵,留在这里也足够让进攻方恶心一阵的了。

雨水渐渐稀释了这股恶臭,高顺也知道这点,出兵了。

连续多日的苦战,濮阳守军基本都是人人带伤,力气不济。索性高顺军已失了云梯,冲车。使用钩镰和长梯这种低效的攻城方式,还是勉强守的住。

雨从辰时下到了申时,把城外十多米的尸堆都给泡涨了。战斗从申时后进入白热化,好几次都有敌军涌上城楼,都被于禁带队给打了回去。

高顺处于山坡上,望着被持续进攻的濮阳城。在他的身侧,还有一百多名陷阵营的勇士。

兵法有云,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

高顺这是拿兖州招募的杂牌军去当炮灰,待敌军疲惫不堪的第四天,再一举拿下。

陈阳平看到这几天陷阵营基本上没参战过,也明白高顺的心思,可偏偏没有办法。这样的阳谋,光明正大,但也只能硬抗。

战到酉时的时候,高顺才鸣金收兵。

徐州城外,曹军大营。

夕阳渐落,一匹马快速驶向曹军大营。

“来者何人!”守军挥戟阻拦。

马匹紧急停速,像是被抽空力气般直接摔倒,座上的人也跟着摔了下来,他趴在地上,用尽力气喊道:

“吕布反叛,此为兖州军务要事,请速速呈予曹操大人。”

附近有人闻声,走了过来。

“军师大人。”兵卒拱手说道。

戏志才外出尿溺,恰好碰上此事。他斜着瞥了一眼,摔到的人屁股都磨烂了,足以想象这份马不停歇的情报有多重要。

“交予我吧,我会呈给主公。”

传令兵从怀中摸出蜡封信筒,交给守军,看着戏志才说道。

“军情紧急,我拼死提前了半日送达,一定要早派援军呐,大人!”

戏志才看了传令兵一眼便拂袖离开,也没说什么,自有守军带着他去疗伤。

回到了居住的帐中,借着烛光,戏志才把信拆开看了一遍,面色变得极其沉重。

陈宫张邈私逃出营,居然无人察觉。此时已在兖州联合吕布举兵,一同攻打兖州各大郡县,回援可谓迫在眉睫。

烛光把戏志才在帐布上的身影拉的很长,戏志才眉头皱作一团,像是在做困难的挣扎。

如果现在把此信交给主公,星夜兼程三天便能赶回。

可陈阳平…

戏志才看着摇曳的烛光,略微推算一下兵力的多寡,陈阳平仍有极小极小的概率能撑到第六天援军到。

不行,绝对不行。

戏志才摇摇头,眼神变得狡黠起来,这可是葬送陈阳平的大好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他闭上了双眼,像在思量。

反正第六天去估计也不剩多少守军,不妨…

戏志才伸开双眼,带着一股狠戾。

不妨再拖他一日,彻底葬送这个心头大患。

陈阳平呐,陈阳平。这可怨不得我,要怪就怪主公太过器重你,让我这个军师当的不太稳当啊。

传令兵拼死抢来的半日光阴,便因私欲而尽数付之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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