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和纪燃失约了,他们并没有来到,但叶扬若好像并没有想要表示意外。
这天她看起来精神有些不振,她就盘坐在地上,似乎在等待什么。旁无一人时在一旁窥看,只见她眼里流露着不少的失落。
监狱来了一位特殊的访客,来人说是原先调查叶扬若案件的一个主要负责人周探长的助手,叶扬若看了他一眼却说自己并没有见过他(其实,在调查组上住宅小区调查的时候这个人就一直跟在周探长身边,也问过叶扬若问题,叶扬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没有见过,在那人提醒后依旧肯定自己没有见过他)。或许是料想这人前来不会带着什么简单的目的吧。
来人讲明了来意,似乎也是为了叶扬若的案子。两年前的旧案,就该归入旧卷宗里,可是却被突然翻出来说,不免叫人惊讶。
“那件案子之后,我们周探长一直都存有怀疑,所以两年前虽然这宗案子就已经结束了,可我们还是有在暗下调查。”
“是吗?哪里来的疑点?”似乎每一个前来想着告诉她当年的案件存在疑点的时候都会否决,尽管她已承认了自己没有杀人,可偏还要这样,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我们总觉得,当年的案子,你不是真正的疑凶。”眼前那个号称自己是周探长助手的人,看起来不比纪燃的助手小棠年长,可却十分老成,似乎那对深邃的眼里藏着许多的过往和对人世的参详。
“是我自己自首的,怎么会有疑点?如果有疑点,为什么在那个时候你们不说清楚,偏要到这个时候来说?”
“助手”像是嗤笑又像是尴尬一笑:“你知道你给人洗脑的功力有多了得吗?你都能够把所有的人给说懵了,还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在出租屋的时候一次,你告诉我们你没有不在场证明,可你不是凶手,还告诉我们探长他的探案思路出现了问题,几乎每一句话都相互扣连,逻辑紧密,似乎没有一点破绽。可是,第二次,你给我们洗脑,是在审讯室,我们都还没有找到指证你的确凿证据,可你却主动告诉我们你就是那个凶手,推翻了所有之前说的那些在我们看来像是没有丝毫纰漏的东西。我们都在赞叹,这样一个人去当了谈判专家也好过当一个恐怖的罪犯。”
叶扬若冷冷地看着他,看着他一脸像是谦逊却又像是在谋划什么的狡猾的模样,连冷笑都不愿勉强露出一点来:“你就是来恭维我的吗?”
对一个成功的罪犯来说,回顾他的犯罪过程还有他隐瞒犯罪的手段,无疑是他最大的快乐。再由旁人,尤其是执法者口中说出他的犯罪过程却只能表示无能为力是更是对他最高程度的恭维。可是,眼前的这个助手,似乎说错了话。叶扬若并不是一个成功的罪犯,不然也不会成为阶下囚。现在说的这些对像她这样一个从骨子里就流淌着傲慢的人来说,无疑是最大的羞辱。
“不,不,我在叹赏你的高明。”
要不怎么说叶扬若会把纪燃看作是一个低级的对手,像这样低劣的伎俩如果被叶扬若一句冷话回应大概会尴尬到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来了,可是眼前这个人,也难怪是有探员经验的人,面对叶扬若这样的话,回答时神色中还能透着些挑衅的意味,看来也不会是什么好打发的对手。唉,果然,还是低劣的对手好对付,叶扬若有些怀念像纪燃那样只会露怯的人了。
“你怀疑的点是什么?”
“太多了,首先,你的杀人动机就不明显,为什么会是因为嫉妒杀人?事实上,从我们的调查来看,你和祁先生似乎并没有你说的那么感情深厚,一个并不算是很爱的人跟其他的女人有私情,就会嫉妒到杀人,一点都不合理。”来人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如果不是真的看着精明实则蠢笨,那就是真叫人反感。
“可笑。”如果那人真是跟着周探长也侦查了不少的案件,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来,着实叫旁人觉得难以理解,尤其是叶扬若,她在听说那一番看是言之凿凿的话后,话语间就只剩轻蔑。
但其实,要是回归到只剩下叶扬若一个人的时候,尽管在说出这样的理由来时她也觉得有些说服不了自己,可在旁人面前,她就是得逞强支撑下去。可有时,真要问自己是否会因为这样的理由杀人,她也把握不准。在这样的问题面前,她的内心有不能说服自己的矛盾,可表露给旁人看的,只能是旁人也会认同的不屑。
“可笑?为什么?”
“你刚才说的这话,就是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哪怕只是一个有正常逻辑的人都不会说出来。杀人动机,因一时情绪失控过失致人死亡的案件,你难道就没有接触过吗?为什么我一定要因为对某个人爱到某种程度才能够算达到了为他杀人的程度?简直荒谬!还有,找寻证据原本就是你们的事情,你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来,究竟又是什么意思!”叶扬若的话声声严厉,像是在呵责眼前这个俨乎其然煞有其事地号称是探长助手的人的无知,又像是在悲叹些什么。
“你说服得了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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