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阎罗王早去了南天门,可是等他启奏完毕,这些恶鬼们早就逃得没了踪影,等他们都上了身,那还怎么抓呀!”

“那是你们的事,二位的人情一百年前我就已经还清,你们别再来烦我。”

“秃发井苍,哪里跑!”黑白无常一声大吼,冲着远处一个黑影就追了过去。

“乖孙子,继续睡。”

秦鸣鹤差点被黑白无常吵醒,孙思邈哄着秦鸣鹤,一路往凤凰村走去。

黑白无常猛追那黑鬼,那黑鬼突然折身返了回来,他飘到黑白无常面前,突然将长发向后一甩,露出妖娆而雪白的身体,一对丰满而峰挺的突然暴露出来,在暗夜中频频摇曳,竟似滋生出无限诱惑,她喜滋滋立在那里,咯咯笑道:“看我呀!看我呀!”

黑白无常吓得转身就跑,黑无常道:“白无常,你跑什么呀?”白无常道:“黑无常,你跑什么呀?”

黑白无常互相看了看,一回身,那女鬼又销然荡了回去,黑白无常齐声大喝道:“秃发井苍,别跑!”

“看我呀!看我呀!”

秃发井苍的声音满世界飘荡着,逃命的黑鬼们听了这声音,一个个吓得直哆嗦,与这女鬼迎面相撞的,赶紧低了头向别处逃窜,黑白无常气得哇哇直叫,眼看黑鬼们跑得越来越没影了。

黑白无常死命追着秃发井苍,这女鬼却完全没把他二位放在眼里,偶尔回身逗弄几回,又忽地飘身走远,满世界转悠,可是这世界似乎只剩下了逃命的黑鬼,秃发井苍咯咯一笑,又往那屋檐依稀的村落中荡去。

此时黎明乍现,路上并无行人,女鬼飘飘荡荡忽然在九阳宫门前停住,她看了看门柱上的楹联,咯咯一笑,正欲往别处骚扰,忽见晦泽道长从山脚转了过来。

晦泽道长手里拎着个兔子,正兴致勃勃往观里赶,突然听见夜空中飘来了鬼魅般的声音,可是抬眼四顾,又没有一个人影,不禁愣住。

“看我呀!看我呀!”

女鬼倏然贴在晦泽道长身前,长发轻轻一甩,将一对紧紧贴在晦泽面前,身躯款款摆动着,她面色销魂,双目含春,在晦泽道长直愣愣的注视下,身体时仰时合,媚生出各种诱人姿态。

“看我呀!看我呀!”

晦泽耳中听见女鬼勾魂的声音,心中暗叫不妙,只是抬脚时却发现身子已被钉在了原地,身体像被捆缚了一般,双手也随之僵硬,手一松,那只兔子蓦地逃出了手掌,几下窜到了草丛里。

“秃发井苍,别跑!”黑白无常的声音传了过来。

女鬼咯咯娇笑了几声,眼看黑白无常追至身前,玉手一挥,黑白无常突然听到一声惨叫,抬眼看去时,晦泽道长满脸血迹,双目深陷,一对眼珠子已被挖了出去。

“恶祟,不得伤人!”黑白无常怒吼连连!

女鬼娇躯一摆,随风荡了出去。

黑白无常暴跳如雷,手中剑急刺秃发井苍,只是剑刃却离女鬼越来越远。

“看我呀!看我呀!”

秃发井苍回眸娇笑着,突然向着姜村荡了过去。

……

……

孙思邈走进凤凰村时,不禁大吃一惊,村里的男女老少都没了踪影,医馆的院墙上用鲜血涂上了“还我命来”,而医馆内显然被人动过,内室的炕沿上赫然印着一道血迹。

孙思邈皱着眉头,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出得厅门,到后院中一看,糟糕,那把砍柴斧不见了!

孙思邈心中不禁一凛:知道这把砍柴斧的,世间不超过三人,两个人远在千里,另一个也死了,难道是他?从地狱中跑出来了?

“外公,你干嘛呢?”秦鸣鹤揉着眼睛跑了出来。

“乖孙子,你醒了?”孙思邈一把抱起了秦鸣鹤。

“怎么又回到这个破破烂烂家了?”秦鸣鹤觑着眼睛四处看了看。

“鹤儿还记得这里吗?”孙思邈满脸笑容。

“当然记得呀,那时候我还很小,画的满墙都是乌鸦,外公还打我屁股呢!”秦鸣鹤撅嘴道。

“外公就是轻轻拍了下,那不叫打。”孙思邈又拍了拍秦鸣鹤。

“外公咱们去新家吧,这里不好玩。”秦鸣鹤央求道。

“好,鹤儿要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孙思邈把秦鸣鹤放在地上,进屋又看了看,叹口气便走了出来。

“外公你为什么叹气呀?”

“有个小偷进了咱家,外公生气呢。”

“是吗,丢什么东西了?”

“一把斧子,爷爷砍柴用的。”

“他为什么偷斧子呀?”

“他是个大坏蛋,外公抓到他不会饶了他的。”

二人走到怪石堆的时候,孙思邈万万没想到,竟然碰到了这个偷斧贼颜康成正把斧头撇向了络腮胡子!

颜康成和闻殊的对话一字一句全都落进了孙思邈的耳朵,孙思邈不禁暗暗好笑,看来这颜康成是无意中拾到了这把斧子,而闻殊的师父竟然知道斧子的来历,这世界真是小,难道他收了个道士做徒弟吗?

孙思邈见秦鸣鹤跑去和韦承庆玩耍,便坐在了树墩上,他正在琢磨颜康成的时候,颜康成偏巧向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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