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王公主的选婿盛典并没有匆匆开始,人们的心思也是越等越焦,各部族之间的议论纷纷,更增加了这位草原美人的神秘感和魅惑里。
不过,李隐倒是没有心思去管这些闲事,想来是一路奔波受寒所致,一抵达寒风烈烈的奚王冬狩之地,他就染上了风寒,整日来鼻涕眼泪的流了一大把,根们本法出去见人。倒也不妨,在这地界他也没什么熟人可见,索性就窝在粟特人的毡帐中,宁可与牛羊肉的腥膻混在一起,也不愿出去多沾染一分的寒冬气息了。
李姑娘这几日出去跑的很勤,李隐见她的时候不多,有时候甚至只是丢下那么一两句话和一些银钱铜板,就要消失了一两日,李隐在白狼山中随着云娘学过些胡语,但总是不太熟悉,磕磕绊绊的勉强和帐中的粟特人交谈几句,不过都是蹭吃蹭喝的意思罢了,当然,钱还是要付一些,只不过这些粟特人见他病怏怏的样子,也都不怎么收他钱物,任由他自便就是。
酒足饭饱、闲来无事,李隐也听不懂那些粟特人言语,见人家或笑或嗔,都不去理会,只是偶然从怀中摸出了三卷书来,原来是在白狼山中遇见的品茗老叟相赠之物,分别是星云簿、河山图、英雄谱三卷,李隐记得当时老叟曾言道,这三卷天书分别记得是天文、地理和人事,便随手翻看,那卷星云簿上所记载或是周天星宿运行之状、或是怪异的天启天象,自己于天文一道素来不通,只看得头发晕、脑发胀,索性收在身上不去理会。
那河山图、英雄谱两卷倒是极为简明,李隐翻到河山图中番蛮篇中一处段落,偶见上面记着粟特、契丹、突厥等语,细细看下去,原来讲的是蛮夷戎狄各种语言之精要,想着几日来常常因为语言不通比比画画,倒不如学上一学,倒是方便在此间行走了。
忽忽学了小半日,渐觉收获颇丰,试着与那帐中的粟特人交谈,倒是让人刮目相看,那粟特人也不知道这少年如何半日之间就通了语言,大感惊讶,禁不住连连赞叹,李隐资质甚高,自从白狼上坠落苏醒以来,更是常觉得头脑空空,凡事过目不望,心思通明,倒像是饿的久了的人,一遇间饭食就能立刻吃的精光。
李隐得了那粟特人夸赞,心知自己所学不差,继续看下去,只到得第三日上,渐觉大有所获,连那契丹、突厥等语也学了个全,只是无处可用,暗暗记在心里。
李姑娘中途倒是回来过一次,只不过是带了些药草留给他,嘱咐他如何煎服、一日几次的事情,将将说完了便走,丝毫也不耽搁。李隐见她来去匆匆,自然也不多牵缠,这一日将河山图上的番语学完,转又翻看起英雄谱来。
那图谱并无文字,李隐记得品茗老叟曾说,这卷中图谱人物遇时而显,翻了半天,只见那书卷上面隐约几个图案,也看不清是何人物,在往后翻,见那书卷最后记了一下运气法门,边看边想,体内真气竟不知不觉缓缓流动开来。
李隐自白狼上坠落之后,只随着云娘练过一些剑法,也不过都是些皮毛功夫,不知道怎的体内真气源源不断,忽然想起许久前与云娘在白狼上躲避风雨,离开竹舍之前,品茗老叟曾在肩上拍了三下,说是传了自己一些日后行走江湖的功法,也不知道此时体内真气流动,是不是和此事有关,心中暗想着那品茗老叟似乎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心中倒是颇为惊异,看来世外高人果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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